凤禧宫内。
“看,烈儿又笑了!”叮叮笑嘻嘻的道。
“是呀,小少爷一笑起来,可真好看。”笼月在旁边赞叹。
雪花围着厚厚的锦被,斜倚着身后的大靠枕,坐在烧了地龙的火炕上,面带微笑的看着放在身边的一对儿女。
叮叮和烟霞、笼月则站在地上,胳膊肘支着炕檐,手托着香腮,一起看着炕上的韩烈和韩醉儿。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一脸的兴奋。
“你们有没有发现,烈儿笑起来有些、那个……”妖孽两个字,被雪花咽了回去。
她能这样说自己的儿子吗?
而且,这个儿子还不足一个月大。
“小少爷笑起来晃得奴婢眼晕。”烟霞给了一个中肯的看法。
“对!对!”雪花点头。
这就是妖孽的表现。
“可是,为什么小小姐从来没有露出过笑容?”笼月有些迟疑的道:“而且目光还……”
笼月话没有说完,就被烟霞在下面踢了一脚。
笼月立刻住口。
韩醉儿不仅从来没有露出过笑容,甚至没有露出过来任何的表情。
而且,每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如同黑曜石般闪烁着光华的眸子,就透出一种清冷的光。
按说,不满一个月的孩子,没有什么表情也很正常。
每天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罢了,一天之中,睁开眼睛的时间极少。
可是,偏偏韩烈这几天不但常常睁开眼睛玩儿一会儿,还时不时的就会露出笑容。
那笑容让那张原本就精雕细琢般的小脸,越发的明艳可爱。
仿佛磁石一样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让人根本就不舍得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这让雪花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家儿子就是招花的体质。
至于韩醉儿,则是正好相反,不仅从来没有露出过笑容,而且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
即便是刚出生的时候,都没有哭过。
让人不由的怀疑,这孩子会不会是哑巴。
不过,这个怀疑,没有人敢说出来。
雪花因为初为人母,倒是没有注意这些。
而旁人,也不敢对她说这些。
雪花听了烟霞的话,又听了笼月的半截话,立刻就想起了定国公让高僧给两个孩子批的命理来。
难道自家儿子将来不仅娘炮,还沾花惹草,就象贾宝玉似的,整天混在女人堆里?
雪花连忙甩了甩头。
丫的!这可不行!
都说虎父无犬子,自家儿子就算不比不上他爹,也决不能让他做个纨绔子弟!
怪不得韩啸说将来要把韩烈放到军中历练呢,感情是他早就有了这种谋算,防患于未然。
至于韩醉儿,据说高僧当时说了一句话。
女孩子,太过于冷情凌厉,只有酒醉微醺,才能柔和如水,最终得偿所愿。
所以最后才定了韩醉儿这么个名字。
雪花不仅暗忖,难道自己的女儿,只有喝醉了,才能表情丰富,目光柔和?
雪花正在思索着,门外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二皇子驾到。”
叮叮等人听了,连忙站起身,出去迎接架。
至于雪花,仍是在炕上坐着,没有动弹的意思。
赵骋如今已经登基为帝了,赵泽因为年纪尚小,并没有封王,仍是被称呼二皇子。
雪花在皇宫里做月子,皇太后席莫研已经来了不止一次了,赵骋和赵泽也来过。
席莫研早就下了命令,她和赵骋来了,雪花不必行礼,养好身子最重要。
对于雪花,席莫研甚至隐隐的有一种巴结的姿态。
雪花因为生孩子难产,九死一生,确实伤了元气,至今仍在吃药,所以也就告谢了一声,从善如流了。
“皇姑姑!”
最先跑进来的是赵泽。
赵泽一跑进来,叫了雪花一声,就站在炕下,扒着炕檐,踮着小脚丫,直盯着炕上的韩烈和韩醉儿看。
“这个是弟弟,这个是妹妹。”赵泽边看,边用小手指着炕上的两个小娃娃说道。
现在赵泽来了,最关注的已经不是雪花了,而是韩烈和韩醉儿。
雪花有些惊讶的问道:“泽儿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话说,韩烈和韩醉儿毕竟是双生子,原本就长得很象,况且又还没有出满月,两个小娃娃并排躺着,若是不看眼神和表情,真的很难分辨出来的。
赵泽一个几岁的孩子,竟然能准确的分辨了出来,怎么能不让雪花诧异。
随后走进来的席莫研也面露好奇。
一听雪花的意思,她就知道赵泽说对了。
席莫研一身素淡的衣服,头上只插了一支银簪。
虽然只是过了短短的时日,在雪花的眼睛里,席莫研却仿佛老了好几岁,不仅清减了许多,目光中的光彩,也暗淡了许多。
雪花能感觉到,席莫研对同晋帝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无论她心机如何的深沉,也都是为绕着那一个男人转悠的。
现在同晋帝驾崩了,若非是有赵骋和赵泽,席莫研恐怕更难承受。
雪花想想也替席莫研难过,二十多岁就要守寡,虽然身份尊贵,可是也要独自面对漫长的黑夜。
不过,在这个年代,即便是寻常人家,膝下有儿子的,丧夫后只要日子能过得下去,也都会守着儿子过一辈子的。
更何况席莫研是当朝的太后了。
改嫁就不要想了。
雪花先是和席莫研、赵骋打了招呼,然后众人一起等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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