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了。
她真的是个自私的女人,她承受不了的痛,却要韩啸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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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满桌的美味珍馐,但是,再美的美味,也比不过烛光下的美人。
美人一身浅粉的衣裙,眸似秋水,颊若桃花,浅笑轻语,时喜时嗔。
但是,这个美人也太会破坏气氛了。
因为,美人一挥手,又招来了四个美人。
“你们几个还不赶快给主子爷请安?”
“奴婢见过爷。”
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整齐划一,屈膝施礼的身段,更是婀娜妖娆。
韩啸一挑眉头,看向烛光下的小美人。
小美人露出了小狐狸似的笑,说道:“爷,这是祖母和姑妈给你选的通房,我都收下了,我说了,她们只要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都抬为姨娘。”
韩啸的面色不变,幽深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那个惹人的小狐狸。
于是,小狐狸一挥手,几个美人面带遗憾的退了出去。
小美人看着那双眸子里的光,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咽了咽口水,一横心,化身为小妖精,向着男人走了过去。
寒夜漫漫,红绡帐暖,一声声的娇吟从帐内传出,牵动了几多的情思。
仿佛要把身上的男人榨干,女人拼命的缠着男人,不停的索取。
是的,她其实就是要把他榨干,她要他永远记得她的味道。
别人,无可取代!
雕花大*终于停止了晃动,东方也已经快泛白了。
身边的男人已经沉沉的睡去了,*上的女人,睁开了水晶般的眼睛。
轻轻的拿开桎楛着自己的手臂,雪花轻轻的起身。
拿出成亲时穿过的那套蜀锦绣成的嫁衣,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金丝鸾鸟,雪花的泪滴落了下来。
她即便是死,也是他的新娘。
坐在铜镜前,仔细的为自己梳妆打扮。
薄施朱粉,淡扫蛾眉,她要把她最美丽的样子,永远的留下。
走到*边,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上熟睡的男人,看了一眼那个刻骨铭心的容颜,雪花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小瓷瓶。
一个黑色的,一个蓝色的。
雪花看着蓝色的小瓷瓶,想起了太后的话——
李氏,你别怪哀家狠心,为了大燕的江山,哀家不得不如此。
雪花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放下蓝色的瓷瓶,拿起了黑色的瓷瓶,然后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
古雅,都说女人若是穿着红衣死,死后会变为厉鬼,那么,我今天就是要穿着红衣,若是你食言,不能救了韩啸,那么我就化为厉鬼,永世缠着你,使你不得安生!
雪花想罢,把药丸缓缓的放入了嘴里,一仰头,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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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黄的光,透过窗纸照进了摆设古朴雅致的屋子里。
“哐当!”一声,铜盘落地的声音,随即就是女人的尖叫声。
“啊——”
韩啸闭着眼,皱了皱眉头,低声喝道:“滚出去!”
说完,就伸手去搂身边的小女人,唯恐把自己的女人吵醒了。
然而,手却落空了。
韩啸蓦然一惊,清醒了过来,摇了摇脑袋,他为什么会睡得这么沉?
“爷……夫人、夫人……”烟霞哆哆嗦嗦的声音,带着呜咽传来。
韩啸转头,窗子旁边的卧榻上,一个红色的身影,安静的躺着。
韩啸的瞳孔蓦然一缩,旋风般的刮到了那个身影的旁边,然而,那副绝美的容颜依在,那副身体,却已经没有了声息。
如同一副艳丽的画卷,忽然把时间,把岁月都定格在了一起。
红色的嫁衣上,鸾鸟在展翅鸣啼,倾城的容颜上,把安详和静美紧紧的结合。
正所谓,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韩啸怔怔的,愣愣的看着,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在做梦,他一定是在做梦……
对!他就是在做梦!
昨天晚上那个小女人还热情似火,缠着他不放,现在不可能如此的无声无息的躺在这里。
韩啸闭了闭眼,走回*边,躺了下去。
他睡觉,睡着了,再醒了,那个小女人肯定还躺在他身边呢。
那个懒懒的小女人,一向是不爱早起的,特别是冬天,她总是说被窝里暖和,舒服。
韩啸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那个小猫似的偎着她的小女人,总是会振振有词的说,冬天睡懒觉,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主子寝房里传出来的动静,早就把候在外面伺候的丫头们引了进来。
每个人都看到了自家主母一身盛装的躺在*榻上,犹如睡着了般。
烟霞“扑通!”一声,跪到*榻前,放声大哭。
“夫人……哇……”
烟霞一哭,跑进来的笼月也跪下大哭。
两个丫头撕心裂肺的哭声,引得一屋子丫头都跪了下去,跟着哭了起来。
霎时,寝房里哭声震天。
管妈妈走进来,老眼含泪,手哆哆嗦嗦的往雪花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心里的那抹希望霎时破灭了。
老人家的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
韩啸猛地坐了起来,怒喝了一声。
“都滚出去!别吵到夫人睡觉!”
管妈妈一见,对着韩啸跪了下去。
“爷,夫人……走了。”管妈妈说着,老泪纵横。
韩啸愣愣的看着管妈妈满脸的泪,猛地站起身怒吼道:“胡说!雪雪她只是睡着了!”
韩啸说着,冲到睡榻前,看着安详的躺在上面的那张精致的容颜,慢慢的伸出手,抚上了那张冰冷的小脸。
韩啸一碰到雪花的小脸,仿佛被那脸上的温度吓了一跳,语带嗔怪的喃喃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怕冷还一个人跑到这边来睡?乖,爷抱你去*上睡,*上暖和。”
韩啸说完,轻轻的抱起雪花,向着雕花大*走去。
大*上鲜红的榴开百子的*帐,与雪花身上华贵的嫁衣交相辉映,映衬得那张绝美的容颜,愈发的炫人。
韩啸痴痴的看着雪花弯弯的柳眉,蝶翼般的眼睫,清秀的鼻子,樱桃似的嘴唇。
只是,那双光华流转的眼睛,那双聪慧狡黠的眸子,却是紧紧的闭合着的。
是的,她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韩啸小心翼翼的扯过大红锦被,轻轻的盖在了雪花的身上。
“都出去,谁都不许吵到夫人,否则,杀!”韩啸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众人闻声,都捂住嘴,不敢再哭出声,只是无声的呜咽。
韩啸说完后,自己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的把雪花搂在了怀里。
亲了亲雪花冰冷的额头,韩啸心疼的道:“你总说爷身上象个火炉,冬天躺在爷怀里睡觉最暖和了,爷这就把你捂暖和了。”
韩啸说着,开始向雪花的身体里输送真气,但是那真气输入雪花的身体里,却如石沉大海,雪花的身体,再也无法温暖过来。
管妈妈看到这一切,忍着泪对着一屋子的丫头挥了挥手。
众人都退了出去,管妈妈吩咐着,去各处送信。
很快,老夫人就被韩瑚和王妈妈搀扶着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然后是定国公和老道等人。
雪花寝房的门已经被韩啸从里面插上了,所以老夫人等人根本就进不去。
老夫人站在花厅里,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夫人从来没有想到过,雪花竟然会突然死了。
她昨天才硬给了雪花几个丫头,结果今天一早雪花就死了,这让她……
说实话,老夫人心里很不踏实。
烟霞哭着道:“回禀老夫人,奴婢早晨端着热水进去伺候,结果就发现夫人躺在*榻上,呜呜……去了。”
“是怎么……去的?”老夫人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很明显,雪花是自尽的。
烟霞听了老夫人的话,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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