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白活蹦乱跳的活像只鲤鱼,被按在腿(砧板)上,逃脱不得。
只鬼哭狼嚎的扯着嗓子哭爹喊娘,“不要,大混蛋,你丫名字这么多画,老娘也太不划算了!”
她就知道,在刻完的时候,就隐隐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无法逃脱的命运。
清叔这占有欲到变态的丫的,这样宣示主权的好机会,他能放过?
“乖~刻完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
男人按着她,魅惑的磁嗓轻轻在她耳边憨哄,温热的气流一圈圈的流转在敏感的耳际。
顾二白一阵鸡皮疙瘩,频频用耳朵蹭着衣服,“你丫哄小孩呢?打完针给糖吃?”
“乖~”
男人又揉着她的小肚子。
上下其手的攻势,打得她柔成一滩水。
“不乖~”
顾二白坚挺着最后的理智,坚决摇头。
“听话~”
“不听……欸?清叔,要不你就刻个‘亦’吧?”
顾二白灵光一闪,转脸惊喜的提议。
男人眯着长眸,轻噙着笑,玩味的看着她,“你怎么不刻个‘二’呢?”
“……”
毫无悬念的,顾二白最终还是在土地主的淫威欺压下,内牛满面的屈服在了‘清比白六画’的吃亏之下。
麻蛋,清叔真是太欺负人了,名字都欺负她。
“你轻点……”
“慢点……”
“疼疼疼疼……”
“疼死了……”
顾亦清下针期间,顾二白疼的时不时闭着眼哀嚎起来。
顾亦清握着她软软的小手,面庞笑面春风,不时吻着她惊惧的小脸安慰,“小白,别叫,你这样容易令人误解。”
“……”
顾二白噙着泪,看着他手中磨磨唧唧的刻字,小脸倔强绝望的扭到一旁。
心里把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问候了一遍,连腕粗的胡萝卜都没放过。
“越快越疼,忍忍。”
男人醇厚的嗓音附在耳际,像一盏煮温了的酒,缓缓地渗入,迷醉人心。
“……”果然这样说出来的话,也很容易误解。
顾二白抿着唇,试图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忽略战栗着疼痛的小手。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瓶方才淹没了蓝幽花的瓷白色药瓶。
“清叔,那是什么药啊,需要蓝幽花肯定是很珍贵的吧?”
“半断散。”
“半断散?!”
顾二白闻言,满脸疑惑的望着他,“你那儿不是很多半断花吗?怎么还需要蓝幽花?”
“这里的半断花种,是我调制出来的,若是要调制出真正的半断散,需蓝幽花入药,并不是白徒山上的半断花,那里的花,可以结出直接磨成半断散的果实。”
“……所以,小鹉说的还是真的?”
“嗯。”
“……”靠,又被清叔骗了。
顾二白神神叨叨的捞起水里那瓶神奇的半断散,上下左右打量着,频频点头,“果然是仙人用的药,这么珍贵,你可得好好保存。”
“这瓶是送给炼丹寨的。”
“啥?”
顾二白吓得手里的药瓶差点脱手,连连扶住,放进了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清叔你咋这么败家呢?这么珍贵就随便送人了?”
顾亦清抬起头,淡笑着瞥了她一眼,“现在有了夫人的头,便不再珍贵了。”
“……”
怪不得,顾二白翻了个白眼,自己的头成了这奸商种草的聚宝盆了。
“不过你一开始,不是不准备给鹰潭草药的吗?”
“改变主意了。”
“炼丹寨送来了很多银子?”
“……嗯。”
顾亦清沉嗓,垂眸盯着她手心那初露形态的半个‘清’字,神情渐渐沉了下来。
炼丹寨梦神君,遁入无形中,入梦知冥冥。
他那晚……算是见到了吗?
不管是真是假,在这件事上,他不会和任何人赌,不会给任何人留下把柄。
他宁愿屈服。
顾二白或许永远也不知道,有个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的男人。
为了她,做尽了一切。
过了一会儿,男人缓缓收回银针,声音清亮的放回杯盏中。
如曜般的幽瞳定定的看着小女人手心,隐隐红肿的边缘,从缶中拿出一块洁净的帕子,好生擦拭。
又用玉凝肌敷了一遍,最后才微微将柔荑蜷缩起来,微微抬起头,嗓音温润,“好了。”
“zzz~”
肩上,窝成一团的小女人,早已不知何时却已经睡着了。
顾亦清愣了一下,然后蓦地笑了,大掌轻轻刮蹭了一下她睡容恬静的小脸。
小东西,挠的他心窝一阵一阵的,原来痛都是装的。
男人褪下外袍,严实的将小女人裹在怀里,顺势捞出水中的半断散,放入袖笼,悄无声息的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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