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行隽秀劲道的黢黑小字,伴随着百合香,便蹦入眼底。
有这么好看吗?
刘管家依旧沉浸在,被场主拔开皮子看到骨的羞愧难当之中,左右寻思着绕开话题,又见场主目光犀利的看着皇上的字条,脑海中灵机一动。
“老奴只是在想……当今皇上,真真是千古难得一遇的宠后帝王,全长仪都在传,自打皇后娘娘入宫后,皇上便废黜六院,拒纳秀女,揽天下至宝博美人一笑,创盛世佳绩逗椒房宫殿。
这不,现在就连大婚之日的喜服,也只要看皇后娘娘满意就成了。
老奴早就听说,去年来咱们嘉成的相府二小姐——苏槿汐,艳冠天下,颇有长仪第一美人美誉,可从来没听说,这大小姐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更有甚者传为草包、病秧、灾星。
不想,最后这聊人人看不起的大小姐,竟承了天命,入了后宫,母仪天下。
成了皇上的心头至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这下可羡煞了天下女子,听说这大小姐还是林府罪臣之后,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何许魅力,竟让咱们这么个英明神武、智眸慧根的帝王,对她如此死心塌地的。”
刘管家一番行云流水的感慨话落。
只见顾亦清推开面前的账簿,神情寡淡,长腿微叠,眸光触及那一丛蔷薇花,嗓音清淡的来了一句。
“翅膀硬了。”
“……”
刘管家听了,不由眉头一跳,虽说咱这嘉成天高皇帝远的,可场主您也不能这么毫不遮掩的说皇上坏话吧……
皇上虽然比您小,阅历不足您老练,但是人家年纪轻轻……驭妻之术,却比您强千百倍啊……
您看您天天无所不能的,一到夫人面前就……
刘管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暗暗腹诽场主,不禁讶然。
自己什么时候都敢开场主的玩笑了?
一定是夫人的到来,把场主带到人间接了地气了。
“……”
刘管家想着,拢了拢神思,正了正色。
方方抬起头来,眼神猛地就触到了场主阴凉凉的眸光。
……场主这眼神?
……不会是看出来了自己在心里腹诽他吧?
“刘老。”
刘管家显然是想多了,顾亦清捻着手中的白章字条,神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半晌,轻眯了一眼,顺手摊开书案旁其中一册精致的簿子。
刘管家伸头看了看,他识得那簿子。
正是不久前,场主吩咐他去思园准备的临摹宣纸,从凉国进贡而来的上好料子,书写手感异常流畅舒适,用来临摹着实浪费,所以他记忆犹新。
说来也奇怪,场主都这么大个人了……前段时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忽然要练字。
若是闲来无事练就练吧,还要他把以前皇上颁发过来的圣旨,都找出来。
他私心里寻思着,大抵是场主觉得皇上的字迹优秀,欲照样临摹。
可场主什么时候觉得别人哪里比自己好了?
不出他所料,每每临摹过后,皇上的圣旨都会变成一团废纸。
普天之下,视圣旨如草芥的,除了场主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过来。”
“好嘞。”
顾亦清话落,刘管家连连应道,点头凑过来看个究竟。
案上,顾亦清将临摹了近一个月的字帖,翻至最后一页的自由书写,又将皇上方才寄来的白章字条,依次铺陈开来。
二者整齐并行摆在一起,场主微松开掌心,清淡的某光睥着他。
大有……让他比较一番的架势?
刘管家生出这种意识的时候,心里不由一惊。
小心翼翼的看着场主此时认真严肃的侧脸,默默地擦了一把额上的老汗。
这、这可怎么说,一个是帝王,一个是主子,得罪哪个,都够他受的。
话说,场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和皇上的字杠上了?
难道是从字眼里嫉妒皇上和娘娘每日甜甜蜜蜜,而自己和夫人情路坎坷?
“你觉得小白会更喜欢哪一个?”
男人清朗开阔的嗓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