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男人的右手死死的握成拳,发出握碎指骨般的瘆人声响,殷红的血液顺着指腹簌簌流淌,面上俊朗的五官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场主……场主……”
青衣掌事回眸的那一瞬间,大惊失色,扔下手中的男子,瞬间跑到场主身边,心疼的看着男人那只因失血惨白至极的右手。
“场主您松手啊……”
不能再用力了,再这样下去,这只手就废了啊……
他舍不得再伤害她,就只会折磨自己。
“夫人,场主他……”
青衣掌事发现他的话根本无济于事,便把全部的希望都觊觎夫人的身上。
因为场主的眼里,只能看见她。
顾二白收回止不住的咳嗽,惊惧的目光胆怯的朝他脸上投去。
一瞬间,心脏像是被斧头锤击般的疼。
“清叔……清叔,你听我解释,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你别这样……”
顾二白颤抖的伸出双手,上前缓缓地捧住他扭刹的面容,一张泪水模糊的小脸上,甚至逐渐看不清他的表情,声带也嘶哑的不像话。
她以为他要重来一次掐死她,逃生的本能让她心惊胆战的后退。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逃离会使他痛彻心扉,看着他面上陷入自我折磨的痛楚深壑,她的心里仿佛被插进了无数把刀。
“清叔,你要是气不过,你把我掐死,你把我掐死好吧,你别这样……”
女人拿过他的左手,狠狠的往自己脖子上按,泪水如决堤一般。
他跟她说过:小白,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忍不了的……
他还说过:要么人死,要么心死,要么别被我发现……
可这些都被她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是她不在乎他的感受,是她任性,她活该……
“顾二白,你耍我!”
男人被按在她脖间的手,瞬间狠狠的将她的衣襟拎起,嗓音如兽,暗哑冲破天际的喉间,猛地沁出一丝腥甜。
不知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他才遏制住没掐死面前之人的冲动,或者掐死自己。
他根本容忍不了她的背叛……
那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他爱她,他可以给她一切,所有的一切,可她为什么还要这样……
右拳狠狠的砸入地面,整个一品斋的二楼都在震颤。
所有的食客被这动静驱赶下来,掌柜的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颤颤巍巍的跪在楼梯间,一句话不敢说。
全楼静默。
“没有……没有我没有……”
顾二白声音微弱哽咽的不住摇着头,细白的小手不停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像是期望能通过这样,能舒缓他万分之一的痛苦。
看着他痛,就像拿一把刀子在自己心脏上来回的搅动着。
“夫人,您看看场主的手啊,场主……”
青衣掌事跪在那一滩嵌入地面,酿成一滩浓黑色的血前,语道哀求,几颗男儿眼泪猛地砸落,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场主疯了……
他要毁了自己吗?
顾二白闻声猛地低头,看到那只紧攥着嵌入地面,近乎变形的右手,已经流了一地的血,
猛地松开双手,女人张口结舌,面上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惊骇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过那扭在一起的指节,看着,像是……已经断裂开了。
“清叔,清叔……”
“你松手啊!”
女人沙哑至极的尖锐嗓音,像是将声带都吼裂了一般,望着他的瞳中,因极度的急切显得都带着几丝恨意。
男人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幽瞳中的豁然燃烧成一朵诡谲炽热的花,她不爱他,她一直在骗他……
“清叔,你松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松手……”
顾二白声泪俱下,头抵着那颗拳头,双膝跪在他的面前,蜷缩的身子瑟瑟抽搐,情绪已经崩溃到极点,滚烫的泪珠成串的打在他的血拳之上。
“你松手……让我死吧,是我对不起你,你让我去死吧……”
云巅之上。
司命仙君自天府宫,狂踪如风般,冲进月和仙翁的大殿。
雾气缭绕,四下无人,一片空荡,司命仙君气闷的手中抖着金光卷宗,扯着嗓子大吼,“媒神老爷,快滚出来!”
常青树旁,连理枝下,细细密密、攀枝错节的红线中。
神态隐约懒散的滚出来一个球状的红衣老头,只见老头摘下头上的冠带,伸手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虚眯着眼睛看着火急火燎的司命仙君,散漫道,“怎么了司命?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司命仙君看着他那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颤颤巍巍展开卷宗,朝那仙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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