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出什么差错,谁担当得起?
且说这新来的将官远远看到灌夫领着数百人到了,心中不由得想到上一个将官的下场,下意识地打了一个激灵,不由得迎上前去,拱手拜道:
“见过侯爷,不知道侯爷到此所为何事?”
灌夫扬了一下手中的鱼鳞穿空刀,怪笑道:“本侯做事情,那不成还要向你禀告?”
“不敢!”将官缩了缩身子,道:“小人奉命在此看守,还希望侯爷见谅,实乃时候皇命在身!”
“无妨,我只是想见韩信一面。”灌夫觉得眼前这人太过于紧张,语气也不由得放松了一些。
“这个简单。”将官含笑道:“只不过是侯爷……”
“规矩我懂,你就会边上看着呗。”灌夫笑了笑。
将官往后退了几步,虽然心中觉得灌婴在城中还领着几百人的卫队,心中实在是觉得有些奇怪,但却也没有多想,招了招手,就把小吏叫了过来,准备跟着灌夫进去以后和韩信的谈话内容。
灌夫之所以这样,完全就是担心韩信的牢房的位置会被换掉,这样的话他贸然杀进去,但是却不能救下韩信,那可就非常危险了。
看着灌夫安心下了战马,然后跟在自己身后,将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命比上了一个好多了。
流传开来的说法,都是说灌夫以权压人,就是不愿意自己和韩信的谈话被人听到,所以才会发生整个牢狱上下所有人都被斩首这般耸人听闻的事情。
至于别的事情,谁还会在乎?
灌夫身为侯爷,人家带这一口刀怎么了?难道不可以?人家身边跟着五六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有什么不可以?
实在是这武官把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不正常现象,全部都脑补成为了正常现象。
没有多大的功夫,灌夫就在一次看到了韩信。
这个时候大牢里边就已经非常黑了,韩信已经点起来了一盏灯,枯黄的桌子上,倒是摆上了一壶酒,两碟菜。
菜肴已经空了,韩信手里拿着酒壶,自斟自饮;一抬头,就看到了灌夫的小脸。
“看不出来,你过得还是很悠闲啊!”灌夫忍不住打趣起来。
狱卒快步走上前去,把牢门打了开来。
韩信的牢房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有一个可以照进阳光来的窗口,想要从窗口逃出去,那自然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间牢房边上,没有其他的牢房,所以味道不是很难闻,也没有粪便混杂着腐臭的恶心味道。
灌夫坐了进去,小吏就已经开始提着笔在过道里边的桌子上准备记录下来两人的对话。
韩信道把自己的粗瓷碗向前推了一下,粗瓷碗里的酒水微微洒了出来一些,散落在枯黄的木桌上。
灌夫端起来一饮而尽。
韩信笑了笑,抬起衣袖来擦了擦自己嘴角,问道:“都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窦宪已经带着人去烧了,只怕这会儿已经动手了……”
“嗯?”小吏皱起眉头,觉得这话很有问题,将官站在一边上,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到了前胸后背都被利剑对穿的小吏,开了四个洞的身体飞溅出来鲜血,还在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