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轻易便抓到了他的把柄,这一番连消带打,迅速控制了局面。
耶律春怒道:“说到底你韩延寿不就是想好了要立大皇子么?那还假惺惺的商议什么?直接说便是。把大伙儿当猴耍么?”
韩延寿冷笑道:“你要这么说,老夫也不反驳。老夫只知道一些从为大辽好的角度出发,个人没有什么私心。老夫问心无愧。”
耶律春冷笑着抬脚便往外走,摆手道:“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现在我父皇重伤在身,你们便来欺负我。总之我耶律春不认你们所谓商议的结果。我只听父皇的旨意。父皇若是下旨说传位于大皇子,我耶律春半句反对的话都不会说,也会全心辅佐大皇子。但若有人越俎代庖,趁我父皇危重之时私心立储,耶律春绝不答应。”
猛撒哥秃骨撒萧正帮等几名酋长也纷纷起身往外走,猛撒哥叫道:“二皇子这话我们赞成,皇上现在昏迷不信,这时候立储非皇上的心意,我们都不赞成。你们要立谁我们不管,反正我们不认。除非皇上下旨。”
另有十几名官员和将领是耶律春一方的,也都纷纷起身随着他们离席而去。
韩延寿面色铁青,皱眉不语。二皇子和几名酋长这么一闹腾,让事情变得很尴尬。韩延寿有心不管他们直接定下大皇子主事的决
定,但又恐怕因此会产生分裂,造成不好的后果,所以犹豫不决。
耶律材轻声道:“韩宰相,诸位大人,要不此事暂且不要议了吧。父皇尚在危重之中,我也觉得此刻说这些事不太好。再说二弟那脾气……我也不想伤了和气。”
韩延寿呆呆的看着耶律材,心中叹息。这个时候耶律材还说这种话,可见他也许真的不适合继承大辽皇位。此刻他应该当仁不让,当机立断,做到态度果决,方可收拾人心,控制局面。他反倒说这些话,则说明此人确实没什么能力和手段,用废物形容也差不多。或许自己应该改变想法,耶律春这个人虽然蛮横,但也许他才是此刻最合适的人选。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韩延寿想强行决定此事的心也动摇了。于是沉声道:“也罢,那便稍后再决定便是,暂不决议此事,免得横生枝节。”
……
耶律春怒气冲冲的从大帐之中出来,带着手下卫士径自回到自己位于南城的营寨之中。回到帐幕之中时,帐幕内又黑又冷,连个火盆都没生起来,顿时大怒。将伺候的仆役叫来差点一刀剁了他,后来才知道不是仆役偷懒,而是没有木炭生火了。
今日午后本来要抵达的物资粮食都没抵达,此刻营中已经断了炭火,只能靠用砍伐的柴火湿树来生火了。仆役其实生了火,但是湿漉漉的柴禾烟雾太大,二皇子又是个龇牙的,满帐的烟雾二皇子一定会打人,所以便给灭了。正想办法到处找干柴呢,没想到二皇子这时候便回来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干柴升起了火,帐篷里也暖和了些。耶律春的怒火才慢慢的平息了些。但依旧心中不忿,坐在火堆旁发呆出神想事情。此时外边传来了脚步声,帘幕掀开,却是猛撒哥秃骨撒忽鲁八等七八名部落酋长进来了。
“几位酋长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营歇息?”耶律春有些意外,他和几位酋长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这几个家伙处处跟自己的父皇作对,其实耶律春对他们还都有些意见。不过今日他们都帮着自己说话,耶律春顿时对他们生出好感来。
“二皇子今日在大帐受了气,我等来瞧瞧二皇子安慰安慰你。这不,我们特地回营帐取了些酒肉来。这可是我们部落兵马自己的储备之物,也只剩的不多。但既来见二皇子,我们怎好空着手来?那可失礼的很。咱们一起喝些酒,吃点肉食,心情也会好些。”
秃骨撒笑着拿出了带来的两大坛酒,其余几名酋长也都取出了几块牛羊肉食来。这些东西在此刻可是好东西,耶律春也是好饮之人,见了酒便走不动路的那种,顿时喉头生津,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这怎么好意思?”耶律春嘴上客气,却已经示意仆役拿来铁锅吊在火上,将肉食放入锅中熬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