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不敢言谢,但却铭记于心。”
林觉摆手道:“些许小事何必翻来覆去的说?我跟你家韩将军也说了,救助大周同胞,此乃我等应有之义。”
马长青点头道:“林大人高义。在下钦佩之极。”
林觉微笑道:“马将军过誉了。”
马长青道:“请林大人莫要叫在下将军,在下马长青,只是一名队正而已。”
林觉有些诧异,那韩刚对这马长青似乎甚是器重,林觉不止一次看道韩刚和马长青窃窃私语的样子,还以为马长青是韩刚身边的心腹将领,却没想到是只是一名队正。大周军中的队正其实只是个率领五十名兵士的最低级的将领罢了。韩刚怎么会跟一名队正如此亲密,而他身边还有十几名将领跟随着,这倒是怪事。不过这种事倒也没什么好说道的。
“原来如此,那也没什么。无论是将领还是兵士,都是战场上杀敌的好汉。在我眼中,将士地位一律平等,倒也没有高下之分。”林觉客套道。
马长青点头道:“在下确实听说,伏牛山落雁军中确实是官兵平等,没想到是真的。林大人治军还真是有些不同。”
林觉笑道:“你也听说过这些事?这可奇了。”
马长青点头正色道:“在下不仅听说过这些,在下还听说过林大人的一些事呢。我知道林大人师从当世大儒方敦孺方先生,还知道林大人是两浙路的解元公,还知道林大人是我大周庆丰五年春闱科的状元郎。林大人中状元
的诗文策论,在下也拜读过呢。”
林觉呵呵笑道:“那可真是没想到。马兄弟居然如此关注我么?莫非你我有什么渊源?”
马长青微笑道:“渊源倒是没有,不过当年我若参加春闱大考的话,和林大人倒有可能是同科同年学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渊源。”
林觉惊讶道:“马兄弟是说,你也是读书人出身?”
马长青点头道:“在下是庆丰四年河北东路解试第三十九名举子,也是有了次年春闱大考的资格的。只是在下没有去参见春闱大考,而是在庆丰四年冬天去保州投入安肃军中当了一名兵卒。所以,怕是也算不上是和林大人同年了,因为我根本没参加春闱大考。”
林觉更是惊讶不已,眼前这年轻人跟自己年纪相仿,岁数上倒是相符。谈吐举止也确实不像是一般兵士那般粗俗。倒是确像个读过书的人。不过,他说的经历有些离奇,这在大周这样的社会之中绝对是个另类,林觉无从证实,心中也自抱有一些怀疑的态度。
“哦?原来马兄弟真的是读书人,还是解试得中,有资格参加春闱大考的学子。既如此,马兄弟怎地不去参加春闱大考?那可是前途无量之事。在我大周,读书入仕可是人人梦寐以求之事,倒去投笔从戎?这倒教人奇怪。”林觉低声说道。这
马长青微笑道:“可不是么?我做出这个决定后,身边的朋友都骂我傻,都说我得了失心疯了。我的老师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愚不可及。连我们当地的县令官长都来劝我。可是我依然去当兵了。他们都认为我这样的选择是愚蠢的,但他们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我感谢他们的关心,但却不能听从他们的劝告。”
林觉愈发觉得有趣,问道:“但不知是何事让马兄弟如此坚定的从军,连大好前途都不顾呢?”
马长青轻轻叹了口气道:“林大人,在下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为我父母报仇。先父本是商贾,地处边镇,我大周又和辽人通商,故而先父便做起了皮草和药材的生意。从辽国买些皮货草药来我大周贩卖,再从大周买些布匹茶叶贩卖往辽国。虽是小本生意,但却也衣食无忧。然而,在下十二岁那年,生了变故。我爹爹在边镇罗家集榷场卖货的时候,一群辽人洗劫了榷场,强抢商贾的货物。我爹爹不肯被他们抢走货物,天杀的辽狗便……便砍杀了他……。惊闻如此噩耗,我娘带着我前往榷场寻找,之找到了我爹爹无头的尸首。这帮天杀的狗贼,他们连我爹爹的头颅都割去邀功了。可怜我爹爹一辈子为人忠厚,待人以善,最终却落得个无头而终的结果。……我娘自爹爹死后便郁郁不欢,我十五岁那年,娘也生病故去了。临死前,我娘对我说:‘儿啊,你要为你爹爹报仇,找回你爹爹的头颅。你爹爹的坟里至今埋着的还是没有头的尸骨呢。你爹爹没了头,他的魂怎么能找到家?怎么能瞑目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