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谓是辉煌之极。
但韩德遂也是清醒的,他知道涿州是守不住的,三十万大周兵马会摧枯拉朽办的攻下涿州。但他也没有选择增援涿州,也没有将涿州兵马撤回。
增援涿州意义不大,那座城池最多只能容纳五六万兵马,多了反而没用。在这,这也和韩德遂心中的御敌计划相悖。撤回兵马是不可能的,韩德遂还寄希望于涿州能坚守个三五日,这样为他在后方排兵布阵争取时间。
韩德遂的计划只有八个字:诱敌深入,设伏歼灭。作为和大周兵马交手多年的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韩德遂知道死守析津府是不明智的。涿州和桑干河渡口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只有这样,才能给杨俊一种错觉,认为他的大军势如破竹,大辽兵马无法抵挡。
当他渡过桑干河之后,韩德遂便会切断其后勤道路,封锁渡口。并且在山野之中选择最佳的伏击位置,设下伏兵一口一口的蚕食对手,让对方时刻处在恐慌之中,让对方实力一步步的削弱却得不到补充。
不得不说,韩德遂深知杨俊的脾性,也知道杨俊的弱点。他要让杨俊轻敌冒进,他要让杨俊在被不断的袭击中暴怒,因为他知道杨俊是受不得失败的。那时候他会犯更多的错误。
本着这样的作战思路,韩德遂在涿州失陷之后也没有死守渡口拒守,而只是象征性的做了些反抗。其目的也
只是为了歼灭一部分大周兵马。
只是整个计划让韩德遂感到意外的两点是,涿州丢的太快,渡口被突破的也太快。韩德遂本来预料,涿州和渡口加在一起起码也得坚守五六天时间。这样的话,从西京大同府调集而来的五万增援兵力也将到达。各地州县部落的人手也都将聚集,虽然不多,那也最少有两万。有了这些人手,便可以在通向析津府的官道上大做文章。
事实上韩德遂选择了三处伏击地点,他要利用这三处伏击地点狠狠的咬下大周兵马的三块肉。韩德遂的预计是起码得歼灭对方五万到十万的兵马,到那时,双方的战力对比便将逆转。到时候不是杨俊攻不攻的下析津府的问题,而是他们在自己组织的全面反攻之下还能剩下多少人的问题。
但正因为涿州和渡口两处陷落的太快,才导致韩德遂不得不放弃了其他两处距离析津府较远位置的伏击战。因为大同增援的兵马和部落地方州县增援的兵马未抵达,必须出动析津府的兵力才能设伏,这不符合韩德遂的作战方略。距离太远,从城中调兵是不合适的。析津府是绝对不能丢的,否则诱敌深入的困敌之策便会失效,攻下析津府之后大周兵马便不会担心补给问题,故而析津府是必须要确保安全的,这也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最终,在距离析津府以南五十里的这片地方,便成了唯一的伏击战场。为此,韩德遂命所有集结的散兵游勇们集结于此连夜挖设陷阱。同时从析津府就近调集了三万弓箭手和近六万骑兵。弓箭手埋伏在山丘长草树林之中,而骑兵则在数里之外的山野之间隐匿。韩德遂设计的很精妙。他认为,对方一旦遭受伏击,因为无法及时退却,便会选择拼命。那么陷坑便是保护弓箭手的最佳工事,而且也是杀敌的手段。对方最终只能选择一条路,便是往北冲。因为他们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事实也正如韩德遂所料的那样,大周骑兵所有的行动也都是按照韩德遂所事前设计的那般一步步的走。但是,让韩德遂恼火的是,这当中却出了点意外。原本韩德遂是要尽可能多的歼灭大周骑兵的,这只两万余人的骑兵先遣队正好可以完美的填满伏击的口袋。可是偏偏在行到中途的时候有人发出了警报,导致大网里只困住了万余兵马。辽军伏兵被迫发动,因为他们若是不发动,对方便要前队变后队开溜了。没能将对方全部兵马尽数囊入囊中歼灭虽然遗憾,但这网里的鱼儿也已然是不少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着,一万大周骑兵中的半数被歼灭,剩下的四千多人冲了出来。弓箭手没能解决的问题,自然轮到后方的骑兵来解决。他们设伏于此,本就是计划的最后一环,弥补上因为防止对方先遣骑兵探查而不得不敞开的官道路口,将这个包围圈唯一的漏洞填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