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的时候,张寒秋和其他几名官员就在方敦孺训话的当场。吕中天吴春来等人逼迫官员们攀诬严方二人的时候,唯有这位张寒秋不肯攀诬,结果被打入死牢差点丢了性命。
林觉受郭冲重用之时,将张寒秋给救了出来,安排在三司衙门担任要职。张寒秋的能力一般,但是此人有节气在,在那种情况下不肯攀诬严方两人的没几个,张寒秋所为证明了他是个有骨气知荣辱是非之人。
林觉来京打探林伯年的消息,他当然不能胡乱打听。他必须要在相关的部门才能得到消息,所以他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最好是在朝中为官,方便打听消息,帮着想办法。而这个人必须绝对可靠,否则便是自投罗网。
林觉本担心张寒秋不在家,但去了一问,居然张寒秋恰好在家。听到家人禀报说有故人来访时,张寒秋正在书房写字。当他见到林觉三人时不禁满头雾水,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和两名女子他压根不识,哪里是什么故交。
“尊驾是何人?你我相识么?认错人了吧。”张寒秋是个有涵养的人,并没有拂袖便走,而是委婉的说道。
林觉呵呵一笑,拱手行礼道:“张大人,我送你的那一方梅花端砚可还好用么?”
张寒秋一愣,旋即大惊失色。惊愕的指着林觉道:“你是……你是……”
林觉微笑点头,轻声吟诵道:“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张寒秋瞠目结舌,左右张望四周,面有惧色。
林觉笑道:“张大人可以得大富贵了,只需一声高呼,拿我请功,便可飞黄腾达。”
张寒秋咽着吐沫瞪着林觉半晌,沉声道:“张某若是那种人,你又怎会送我那方端砚,送我那首墨梅诗。”
端砚是大周四大名砚之一,极为珍贵。张寒秋酷爱书法,尤喜收藏名贵的文房四宝。林觉救他出来之后,感念他对严正肃和方敦孺两人忠诚不屈的行为,送了一方天然生成的似梅花状的端砚给他。并且为了赞颂其气节高弘,还写了那首《墨梅》诗来夸赞他。这些都是林觉和张寒秋两人之间的私交之时,林觉一说出来,张寒秋便立刻知道面前这人是林觉了。
“来人,送茶水到书房,管家,闭门谢客,谁来也不见。”张寒秋颤声吩咐着,管家仆役连忙答应着。
张寒秋看着林觉一拱手轻声道:“林……大人请随我去书房叙话,这里不安全。”
林觉心中一暖,心道:“自己没看错人,张寒秋果然还是那个张寒秋。”
来到二进张寒秋的书房里,待仆役上了茶水之后,张寒秋屏退仆役之后上前行礼,口中低声且急促的道:“林大人,你是林大人么?怎么变了一副模样了啊。”
林觉呵呵一笑,转过头撕开脸上的面具,转头过来时便已经是一张年轻英俊的面目,只是腰身依旧臃肿。
“果然是林大人,下官张寒秋给林大人见礼了。林大人你胆子也忒大了吧,这时候还敢来京城?你知道京城贴了多少张你的画像么?朝廷重金悬赏你的人头,你这也太大胆了吧。”张寒秋连连说道。
林觉呵呵笑道:“我的人头值多少银子啊?”
张寒秋道:“吕中天说了,无论死活,悬赏五万两黄金捉拿你。且抓获你的人升官封爵,富贵无限。”
林觉撇着嘴道:“切,才区区五万两黄金,我便这么不值钱么?吕中天也太瞧不起我了。”
张寒秋瞠目无语,伸手给林觉沏茶。林觉这才笑着给张寒秋介绍自己的两位夫人。张寒秋更是无语,林大人自己冒险便也罢了,还带着自己的夫人来冒险,这一旦遭遇险境,还怎么逃脱?林大人行事一向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件事上也是大大咧咧,根本不知危险是何物。
张寒秋请林觉三人坐下,忙问道:“林大人涉险来京城,所为何事?可莫要告诉我,你是来游玩的。”
林觉收起笑容道:“当然不是,之前都是玩笑之语,我如今的处境,来京城可是提着脑袋来的,没有要事我是不会进京的。确实是有事而来,而且这事儿怕是要请张大人帮忙。”
张寒秋沉吟道:“但不知是何事?下官只要能帮上,自会相助。”
林觉笑道:“张大人不用再以下官相称,我早已不是三司使了,你便直呼其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