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觉啐了一口骂道:“呸,亏你还是个领军的将领,我认识你,你不是侍卫马军副指挥使么?你也领军多年,难道不读兵书的么?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两军交战本就穷尽智计取胜,败了就是败了,你反倒有一番道理不成?可知羞耻二字如何写?”
赵德刚哑口无言,无话应答。
林觉再次大笑道:“你看来很不服气的样子,林某人专治不服。你说我耍诡计,我也不想跟你辩论此事。你信不信,就算是我们正面跟你的兵马对垒,你们也必败。”
赵德刚叫道:“你这吹牛吹得也太过了些,堂堂正正对战,我骑兵会将你们踏为齑粉。”
林觉笑道:“多说无益,要不咱们战一场,我不用计谋,你们也别折腾老百姓的房舍,咱们就在这长街之上正面交战,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赵德刚大喜,摩拳擦掌道:“话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
林觉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反悔那还是男人么?”
赵德刚点头,转身对吕中天躬身行礼道:“吕相,请允许卑职跟他们正面交手。吕相请下令。”
吕中天在旁听着觉得不可思议,他觉得林觉是不是太过了,这也太膨胀了。耍阴谋诡计他自然技高一筹,但若说正面为敌的话,他是必败的。几百人怎么能跟数万兵马抗衡?就算这几万人站着给他们杀,累也累死了他们。
吕中天怀疑这里边有猫腻。
“赵指挥使,这厮明知不敌却要接战,老夫怀疑其中有诈。”吕中天沉吟道。
赵德刚沉声道:“吕相,这种情形下我们还不敢与之交战,传出去我禁卫马军岂有立足之地?回头杨枢密必会砍了我的脑袋,卑职从此也无颜立足朝廷了。再说了,这也许是那林觉太过自大之故,正好可以籍此擒获他们,这也是个机会啊。”
吕中天沉吟片刻,点头道:“也罢,老夫能体会你此刻的心情,今日若是不许你出战,你必抱憾不已。今日你心中窝着火气无法宣泄,老夫要阻拦,你怕是连老夫也要恨上了。如此,老夫便祝你马到功成,一举击溃他们。”
赵德刚躬身道:“多谢吕相成全,请吕相退后,卑职要准备准备了。”
所有‘拆迁’之事暂停,赵德刚开始做战前准备。鉴于地形所限,赵德刚认为进攻的人数不宜太多,在三四千人最佳。还是按照传统的分成数队冲锋的战术,一波未平,一波再生,连续冲击对面,必可将之一举击溃。
当然,有了前番教训之后,赵德刚也意识到对方绝非善类,倘若抱着轻敌之心,绝对还要吃亏。简单的讨论之后,他听取了己方十几名将领的建议,从步兵盾兵手中借来了单兵盾牌,参战骑兵人手一盾,以抵挡对方的连弩攻击。于此同时,赵德刚做了一番战前动员,告知众人,今日之战关乎马军司今后能否立足。对方只有区区五六百人,倘若此战失利,今后必然被嘲笑一辈子。马军的荣誉不可玷污,所以谁要是敢怯战逃脱,必将严惩。赵德刚还许下承诺,但杀敌一名,便升军阶一级,赏银五十。擒获或斩杀林觉者,赏银千两,升三级军阶。
对面大街上,林觉等人也似乎在紧张的做准备。人马杂沓来去,明显也是颇为紧张的。对方还拖出十几辆大车来横在路上,似乎是要当工事用。此举正中赵德刚预料。对方那么点兵马,显然不敢于己对冲。对方要守,那主动权便在自己手里。想防住骑兵的冲锋,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看来林觉虽然诡计多端,却也并非万能。这种交战,在赵德刚看来,与其防守,不如冲锋。那才是正确的作战思路。当然,赵德刚可不会蠢到去提醒对方。
双方都准备就绪,赵德刚这一次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在发动进攻之前,他派出数十名骑兵沿着街道往前一步步的探索观察。虽然林觉信誓旦旦,但谁能保证这看似宽敞的通途上有没有其他的陷阱和机关?赵德刚必须加倍的小心。
林觉一方的人并没有对这些骑兵发动攻击,而是任由他们搜索到二十步外,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他们,未有任何的攻击举动。探索的结果是,路上一片平坦,没有绊马索,没有陷马坑,也没有洒上铁蒺藜等伤害马蹄之物。赵德刚得此禀报,心中更加的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