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咂嘴道。
“恳请钱公公照应照应容妃娘娘。不要让容妃娘娘受罪。我虽不知道长春阁是怎样的地方,但想来必是不宜居住之地。公公倘能关心关心,林某和绿舞感激不尽。”林觉拱手道。
钱德禄一听,忙低声道:“哎呀,原来是这事儿。便是林大人不招呼,咱家也会照应的。容妃娘娘平素待咱家不薄,咱家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这银子……”
林觉微笑道:“公公收着,也好上下打点,毕竟娘娘犯了大错,公公这是冒险为之。还需要什么公公尽管说。”
钱德禄笑道:“倒也有道理,确实需要打点,那些人嘴巴杂,给点银子便闭嘴了。如此,咱家便先收着。咱家想好了,长春阁南角有个小隔院倒也清静,咱家带人去打扫打扫,让娘娘先住着,也没人打搅。再派几个手脚伶俐的内侍去侍奉,要吃用什么东西也方便使唤。”
林觉点头道:“有劳公公了。”
一旁的绿舞也忙向钱德禄行礼道谢:“多谢公公了,太感谢了。”
钱德禄忙还礼道:“哎呦,奴婢怎敢受公主的礼,折煞老奴了。啥也别说了,娘娘的事交给咱家便是,一定不会让娘娘吃苦的。咱家得进去了,不能多耽搁。回头有什么事再通禀公主和林大人便是。”
林觉拱手点头,看着那钱德禄将银票拢入袖子里,转身离去。这才牵着绿舞冰凉的小手欲行。忽然间,
林觉的目光扫到了一个站在不远处廊柱之后的人影,仔细一看,发现那人却是殿前司指挥使赵元康。赵元康站在一根廊柱之下的暗影里,伸着脖子似乎正在偷听着什么,这让林觉心中一凛,头皮发麻。
……
三更时分的大好春夜本是酣眠的最好时候,但在相府花厅之中,几名大周重量级人物正沉默而坐,神色各异。
脚步声起,一名管家拎着袍子一角快步而来,进入花厅之中吸引了厅中众人的目光。那管家还从未被这么多朝廷重量级官员如此瞩目过,故而心跳加速有些慌张,脚下竟然拌了个蒜,啪嗒一声摔在花厅地面上,疼的他直咧嘴。
“慌什么?没用的东西。”吕中天怒骂道。
“是是是。”管家爬起身来,顾不得身上疼痛赶忙快步来到吕中天面前,将一封信双手递上。
“下去吧。”吕中天喝道。
管家忙不迭的答应着,躬身退出。忙乱之中,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座上众人,却发现他们的注意力早已不在自己身上,而在吕中天手中的那封信上了。管家心中有些不忿,原来适才他们注意的也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带来的消息罢了。
这边厢,吕中天已经拆开了信封,从里边拿出了一张信笺来。抖了抖斜着身子凑近烛火观看,脸上慢慢的露出笑容来。
“怎么样,事情怎样了?”坐在侧首的吴春来伸着脖子问道。
“是啊,外祖父,事情怎样了?”坐在另一侧的淮王郭旭也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问道。
其余几名官员都是吕中天和吴春来的嫡系亲信,他们也都期待的等待着吕中天的回答。
吕中天抚须呵呵而笑,顺手将信递到烛火之上点燃。那信着起了一团火焰,瞬间化为灰烬。
“好消息,好消息啊。”吕中天道。
众人一听顿时神色释然。吴春来低声道:“怎样了?容妃被赐死了么?太后什么反应?”
吕中天摇头道:“那倒没有。皇上震怒不已,我们去后他便摆驾荣秀宫中。据说皇上大发雷霆之怒,可惜不许外人进去,送消息的人只听到些只言片语。不过容妃已经被贬到冷宫之中,等待发落了。进了长春阁,还有活着出来的人么?容妃必死无疑。”
“太好了!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容妃娘娘也不知在皇上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这一回自作自受,死有余辜。皇上有无旨意?要不要彻查背后元凶?”郭旭兴奋问道。
“旨意倒是没有。不过那林觉却是被召进宫了,还带着你那位失散的妹妹。皇上和他们在里边说了半天话。”吕中天道。
“啊?林觉那厮进宫了?皇上召他去作甚?”吴春来皱眉道。
“这还用问?皇上知晓了容妃所为,必是让林觉带着他那个小妾去验证真伪,当面对质了。林觉这回怕是也跑不了,他应该早知此事的,皇上能绕得了他?他可是欺君隐瞒不报的。”郭旭沉声道。
吴春来皱着眉没有出声,只沉吟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