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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师母反而冷静了下来,轻声道:“夫君,要不这样,我留在京城,让秋儿离开。这样你也应该能放心了。你我有什么好怕的?只要秋儿无恙,什么都不用担心。你看如何?”
方敦孺看着方师母坚定的眼神,缓缓点头道:“冰云,你既决意如此,那这也是最好的折中之计。”
方师母点头微笑,转向一旁的方浣秋道:“秋儿,明日你便离开京城去杭州,让你爹爹写封信给薛先生,薛先生会安顿你的。你走了,爹娘也就放心了。”
方浣秋摇头道:“爹娘不走,我不能走,我也陪着你们。有难一起当。”
方师母喝道:“听话,你若不听话,娘今晚便去投汴河去。你想逼死娘么?”
方浣秋惊愕无语,方敦孺苦笑不已,心道:自己这个夫人还是泼辣的很,这一招可称是杀手锏了。夫人什么都好,就是没读过书,要是读过书,就更好了。
“娘,你也不用这样,女儿答应你们便是。明日我自己离开京城便是。你们不用送我,免得被人发现。我自己走。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放心便是。秋儿等着爹爹战胜那些坏蛋的消息。爹爹一定会渡过这场难关的。”方浣秋猛然抬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的说道。
……
连日来,林觉带着忏悔宣讲团奔走于京东西路各地州府,一方面进行战后的安抚之事,另一方面对教匪余毒进行肃清。朝廷这次的跟进速度很快,各地补缺的官员陆续到达,地方衙门官府系统重新建立之后,一切也就迅速的走上正轨。教众忏悔宣讲团的成效很不错,有了海东青亲自现身说法,那些还心存幻想的教众们才彻底明白了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海东青出乎意料的配合林觉,给林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按说这等桀骜的匪徒,怎也要出些幺蛾子才是。自己要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完全没有任何推诿。只是不断的提醒林觉要遵守承诺,不要将他押解回京城受凌迟之苦。
林觉也没有精力去多考虑海东青在想什么,也许他真的是只求落个全尸,不想死的太难看。这个要求在林觉看来也并不过分。林觉当然会履行诺言,就算海东青罪大恶极,自己也并不想欺骗他。毕竟此人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人之将死,又何必欺骗他。因此,只吩咐手下人对海东青严加看管,多加照顾。海东青吃的香睡得着,林觉奔波操劳,他倒是胖了不少。
虽然公务进行的很顺利,但是林觉却越来越担心一个问题。随着进入九月下旬,冬天已经即将临近。战乱之后京东西路一片荒芜,房舍破坏,粮食欠收。而寒冬临近,赈济百姓的事情便迫在眉睫了。否则这个严冬,京东西路的百姓怕是熬不过去。而这些,便不是林觉个人的能力所能完成的了,这需要朝廷早早的准备物资赈济。而这恰恰是最棘手的部分,朝廷缺的正是这些。
九月二十九。林觉抵达应天府的第四日。在视察了应天府整个情形之后,林觉召集了应天府官员们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应天府中物资的匮乏情形极为严重,百姓们已经快要断粮了。林觉上奏请求朝廷即刻派粮的奏折又久久没有消息,所以情况很紧急。官员们都很着急,粮食最多撑半个月,所以必须要在半个月之内得到救济。否则应天府城中尚有的数十万百姓便无法生存下去了。
会议上林觉做出了决定,先命人去距应天府较近的淮南东路的永城县和亳州一带借粮救急。淮南东路此次没有遭受青教荼毒,又是重要的产粮地区,那里应该是有粮食的。林觉以安抚使和枢密院东房主事的名义去借粮,他们应该不会不给面子。枢密院东房所辖的范围是包括淮南东路的,虽然只司兵马之事,但地方上的官员应该也不至于轻易得罪。再说林觉可是盖了大印打了欠条,言明朝廷救济粮一到便会归还的,这个面子他们应该会给。
另外,林觉也决定亲自回京城一趟。救济物资久久不至,等着是不成的,他需要回京去亲自催催。既然给了自己这个安抚使的钦差之职,却不给自己物资粮食那可不成。时间可不等人,倘若京东西路再乱起来,那可是自己的责任了。
既要回京了,有件事便必须要解决了,那便是海东青的处置之事。宣讲团一路走来,二十多天已经走遍的京东西路,已经基本完成了使命。来应天府之后进行了两天七场的宣讲大会,已经赋闲了两日了。自己一旦回京,朝廷必要询问海东青怎么没有押解回京的事,自己恐无法回复。所以,该了结的事也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傍晚时分,天气有些阴沉寒冷,天空中阴云低垂,还没天黑,私四下里已经光线黯淡了。
林觉的住处,一个红泥小火锅烧的咕嘟咕嘟的响。冒着诱人的香气。锅子里炖着一条黑狗腿,已然炖的稀烂了。林觉坐在旁边皱眉出神的时候,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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