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抖落出来,我也不会说什么。倘若你输了,便将命留下,不用我解释为什么了吧?我虽不想杀你灭口,但你不肯动手,我也迫不得已。我林觉绝不想事后被人清算。”林觉叹了口气说道。
吴永波还是犹豫,林觉摆摆头对身边一人道:“冰儿,去跟他比划比划吧。给吴指挥使留个全尸。”
白冰缓步出列,抽出青笛,按动机簧,沧浪一声,薄刃已然出鞘,面罩寒霜道:“吴指挥使,请动手吧。我虽女子,但你不必留手,我也不会留手。”
白冰知道林觉的意思是自己不用留手了,直接杀了吴永波一了百了,所以他也提醒吴永波不用留手。毕竟杀吴永波是无奈之举,这个人并不该死,所以杀他也要让他心服口服。
吴永波长叹一声,缓缓抽出腰刀来,却并没有朝着白冰而去,而是一步步走向刘梦圆。刘梦圆颤声叫道:“吴永波,吴兄弟,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不将他们拿下么?你不能杀我,你这样会一辈子洗不清的。”
吴永波叹道:“刘大人,卑职早就劝你三思了,可你就是不听啊。眼下这局面你自己也要付上责任的。我也是没法子了,你一人之命,可换城池不失的话,那也算死得其所吧。你不该为了你个人的私心而不顾全城军民的死活,不顾朝廷大局呀。林大人……虽然他的作法我并不赞同,可有一点他说的对啊,非常时期有些事也不得不为之。您放心,林大人说了,之后会说你是为国捐躯,保住你的声誉的,朝廷也会大加褒奖你的。我吴永波向天发誓,你死之后,你的妻儿我不会容任何人动他们一根汗毛。我会好好照顾她们的。你莫要怪我,目前看来我只能这么做了。”
“混账,你……混账……你敢,你敢!”刘梦圆喘息着嘟囔着,使劲的挣扎。但他的后脖颈像是被一只铁钳夹着一般,根本动弹不得。孙大勇的大手抓着他的后脖颈,他完全动弹不得。
吴永波抬头看着林觉道:“林大人,我杀刘大人是为了全城百姓,为了平叛大局而杀,绝非是怕你杀了我,这一节我要说清楚。我吴永波可不是怕死之人。我杀了刘大人,这件事会折磨我一辈子,但我认了。林大人,倘若你这么做不是为公,而是有什么私心恩怨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就算是一起死,我也会将此事抖落出去。我吴永波说到做到。”
林觉沉声道:“我明白,我也信你。我本不该这么迫你,但我林觉本就心胸不宽,我得为放过你找个理由。所以你动手,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放过你。动手吧,就当是我逼得你动手,跟你个人品行无关,你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
吴永波叹息一声,一咬牙,口中大喝一声,腰刀寒光一闪,噗嗤一声刺入刘梦圆的胸口。刘梦圆大叫一声,口中鲜血狂涌,瞪着吴永波怒吼数声,头一歪就此毙命。吴永波面色煞白,飞奔而出。
孙大勇喝道:“去哪里?”
林觉摆手道:“不用拦着他了。你们去将外边的护卫都处置了。不留活口。冰儿,你去后堂给刘知府妻儿送个信,就说刘知府去城头守城了,今晚不回去睡了。”
孙大勇和白冰应声而去。不久后外边传来闷哼惨呼之声,那是孙大勇开始对刘梦圆书房外被擒获的护卫下手了。
林觉走到刘梦圆的尸体旁,蹲下身子,看着刘梦圆死不瞑目的样子,轻声叹了口气,低声道:“刘大人,没法子,我知道你不该死,你不过是做出了你的选择罢了。但是淮王纵容教匪借刀杀人,我实在是看不过去。加之此事对我也是有影响的,我不能坐视不管。而且他们也惹毛我了,居然要杀我,那便怪不得我了。我林觉虽非睚眦必报之人,但对害我之人却不会手软的。本来他们两位皇子的争斗跟我无关,但现在却跟我有关了。你刘大人也是个可怜虫,这种时候你跳出来,岂非是自找苦吃?所以我不得不杀了你。你若怪便怪你自己不识时务。我们都来了,又怎么会走?是你不知变通啊,本来有很多法子可以两全其美的,可你偏选择了死路。哎,你也早些瞑目吧,不用这么瞪着眼了,我只杀你一人,你的家人我不会动的,你的城池我一定会守住,你放心的去吧。”
林觉伸手在刘梦圆眼上一抹,抬手时,刘梦圆圆睁的双目已然阖上。林觉站起身来,走到桌案后坐下,看着墨迹潮湿的砚台和毛笔,伸手将那封桌角的信拿了过来。拆开信后在灯下仔细的看了几遍,叹了口气思索片刻,然后慢慢铺开一张信笺,照着那信上的字迹一句句的写了起来。不久后,一份短短的信笺写就,林觉在书房下的密匣内找到了知府大印,盖了印玺,将信踹在怀里,起身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