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以对。事已至此,还说什么好?人算不如天算,越想平息事态,越是无法平息。既如此,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嗖嗖嗖!”两侧箱子里有箭支射出,两名长恒县衙役中箭惨叫着倒下。对方显然因为又死了人而不顾一切了,开始动用箭支了。后方飞奔追赶的一大群青教徒有的也已经亮出了明晃晃的兵刃。事情到了这一步,对方已经动了弓箭兵刃,林觉动用武力的最低底线已经被触及,今日之事已然不能善了,林觉也不去多想了。
“冲过去,阻挡者格杀勿论!”林觉咬牙喝道。
肖大全等人就等着这句话了,闻听此言,长刀苍苍出鞘,在头顶挥舞盘旋着猛冲向前。
何安民叫道:“林大人,这般作法,怕是不可收拾了啊。”
林觉冷笑道:“何大人,你觉得还能收拾么?这帮教徒已经不是百姓了,他们藏有兵刃弓箭,攻击官府人员,这已经是暴民作乱了。难不成我们要束手待毙不成?”
何安民长叹一声,知道林觉所言不假。只得长叹无语。
肖大全带着七八名卫士冲在前方,得了林觉的命令,他们便如猛兽出笼一般肆无忌惮。堵在前方的教众虽然疯狂,但终究大部分是百姓。肖大全等人下手绝不容情,长刀挥处,鲜血迸溅,瞬间便放倒了十几人。这让那些大喊着‘圣公至大,神功护体。’的教众也胆颤心寒,嘴巴里喊着口号,身体却很老实的让开了道路。一行人一鼓作气,冲到了县衙前。县衙衙役开了大堂的大门,众人终于平安进入了县衙。
但他们喘息尚未安定,四面八方潮水一般的教众便蜂拥而至,县衙前广场上很快便人头攒动,喧闹叫喊声响彻全城。林觉下令衙役捕快民团分守围墙各处。何安民也豁出去了,从县衙后库里取出了弓箭给众人装备。林觉带来的人本来就携带弓箭前来,此刻也纷纷取下弓箭在要害之处把守。
县衙大堂的顶端屋顶,这里是一处平台,前方有着矮墙作为庇护,倒是一处类似于城墙顶端的绝佳防守据点。林觉安排了七八名卫士用弓箭封锁衙门大堂的门口,以防教众破门而入。一切安排妥当,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但外边的喧嚷声越来越大,林觉坐不住了,带着白冰和杨秀何安民一起上了大堂屋顶上想看看情形。这一看,何安民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但见广场上人头涌动密密匝匝,本就不大的广场此刻已经被无数的教众占领。清一色黑袍的教众像是一大片乌云笼罩在广场上,他们朝着县衙丢着石头,大声叫骂。有人在广场上放起火来,顿时浓烟滚滚,冲天而起。场面混乱不堪。
不多时,一大群人在广场上蠕动着,他们抬着十几具适才被斩杀的血淋淋的尸首涌到衙门口前。所有的人都举着双手,口中发出怪异之音,似哭似笑,似悲似喜,状极疯狂。
一名黑袍男子高举双手站在人群面前,高声朝着县衙紧闭的大门高呼:“天地不仁,世间多难。青教救世,普度苍生。县衙里的人听着,你们拿我兄弟姐妹,杀我兄弟姐妹,干了伤天害理之事,必遭天谴。邪魔之道,现于光天化日之下,我青教教众,岂能坐视。立刻放了被抓的我青教兄弟姐妹,立刻交出杀人凶手。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交出杀人凶手。”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攻进去抓他们出来,把他们活活烧死。”
广场上数千教众纷纷鸹噪叫嚷,嘈杂之声震耳欲馈。
何安民白着脸喃喃道:“完了,真的完了,民变了,民变了。怎么闹成这样了啊。林大人,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把人放了吧,不然他们要冲进来了。”
杨秀喝道:“何县令,有点样子好不好?他们是邪教暴民,我们是朝廷官府,岂能向他们低头?这一次错在我们么?我们按照朝廷律法缉捕人犯有错么?这一切都是邪教教徒们的搞出来的风波。”
何安民颤声道:“本官岂不知缘由?可是现在怎么办?他们要冲进来了,这下事情闹大了。早知如此,本县早辞官便好了。没想到这些教徒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啸聚造反了。”
林觉皱眉道:“何大人这是什么话?事到临头便慌了神,这如何能成?这件事你何大人难辞其咎,县域之内,青教教众已然成如此规模,且有组织私造兵刃,暴力对抗官府。你这父母官也不知怎么当的。”
“我……我……怎知这些人如此胆大妄为?他们平日并非如此啊。本县也不是没有上报,朝廷不理我能如何?”何安民委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