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赵氏,怒道:“还不去瞧瞧屋子里短少了什么东西没,站着作甚?”
赵氏这才惊醒过来,忙不迭转身回屋无查勘。钱忠泽站在门口,头有点发晕。忙深吸几口气稳住情绪。但见天井小院门口,同样蓬头垢面的女儿钱杏儿正满脸惊慌的走来。
钱忠泽忙问道:“杏儿屋子里昨晚可进了贼人?”
钱杏儿摇头道:“没啊,没人进我屋子里,爹,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吵死人的。”
钱忠泽刚要答话,忽听屋子里赵氏一声惊叫,钱忠泽父女吓了一跳,钱忠泽叫了声‘坏了!’,转身飞奔进屋。钱杏儿虽不明就里,但也赶忙飞奔冲入父母的卧房之中。
密室的门开着,赵氏端着烛台呆呆的站在一只木箱前发愣。钱忠泽叫道:“夫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老爷,密室昨晚进人了。”赵氏转过头来,满脸骇然。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密室怎么可能进人?昨晚你我都在密室之中,外人既开不了密室,而且进来了我们岂会不知?”钱忠泽怒斥道。
“老爷,是真的。丢了东西了。”赵氏轻声道。
“胡说,丢什么了?绝不可能。”钱忠泽一边摆手一边走过去查看。
赵氏转头看着站在密室外的钱杏儿道:“杏儿,那只镯子没了。昨天我明明用红布包裹着,放在箱子里的,现在不见了。”
钱杏儿愣了愣,嬉笑道:“娘,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那镯子您若喜欢便拿去便是,女儿还能不给么?用不着这么做吧。”
赵氏跺脚道:“是真的被偷了,娘还会为了一只镯子跟你扯谎不成?”
钱杏儿这才意识到恐怕是真的进贼了,脸上立刻凝重起来,举步进了密室之中。
钱忠泽在旁皱眉道:“便是昨天杏儿买的那个玉镯?你是说放在这箱子里没了?”
赵氏道:“可不是么?我明明记得放在箱子一角的,那红布包着的。适才我找到了红布,但里边只有这个了。”
赵氏伸手从箱子里摸出一块石头来丢在地上。那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石头。密室里也没有这样的石头,必是有人带进来了。那贼人进来了,偷了镯子,还用红布包裹了石块放在箱子里,这其实便是一种嘲讽和侮辱了。
“快瞧瞧还丢了什么没有?如果进来了贼,不可能不偷别的。快查查。”钱忠泽忽然 跳起来叫道。
“好好好,对对对,立刻查勘。镯子丢了便丢了,反正只花了几十两,也不算心疼。”赵氏忙道。
“娘啊,那可是价值五千两的上等和田老坑云碧玉啊。五千两啊,还不心疼么?”钱杏儿跺脚叫道。
赵氏哀叹道:“那能有什么法子,已然丢了,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或许是我老了,记错地方了;或许是放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我给忘了也未可知。我再仔细找找。”
钱忠泽父女二人其实心里都明白,记错地方是不可能的。否则那红布是怎么回事。
“莫管了,先查查还丢了什么东西没有。”钱忠泽摆手道。
当下一家三口开始疯狂的查勘起来。首先对两个装银票和银两的大铁箱子进行查找,结果出人意料。家中银两珠宝纹丝未动,细软首饰也没有少。不过从翻找的过程得知,东西都挪了位置,箱子的锁其实也是被切断的,倒是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里边是来过人的。
钱忠泽甚是纳闷,贼人既然穿堂入室,进了密室,开了箱子,怎地只拿了个镯子?钱财动也没动,简直令人费解。虽然现在家中银两回笼不利,但目前自己的密室里的金银首饰也有数万之巨。那也是一大笔钱啊,贼人为何分文未取?
钱忠泽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以己度人,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心中充满了疑惑。倘若贼人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却为何单单取了那镯子?或者是另有目的?另外还有,这密室除了自家三口人之外,无人知晓位置和开启之法。贼人看似轻车熟路,这又是怎么做到的?并且昨晚自己和夫人明明昨晚睡在这里,贼人如此胆大,实在可怕。倘若贼人要取自己夫妻性命,岂非是如杀两只熟睡的羔羊一般?
钱忠泽心里既恐惧又满腹疑窦,正打算查看其它几个箱子查看丢失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忽听外边门口,老夏的大嗓门又叫了起来。
“老爷,老爷,楼子里李管事来了,在前厅求见老爷。说是有急事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