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中年男子慌张的四处张望,回头指着妇人咬牙道:“算你狠,以后莫栽在我手里。否则,要你好看。”
“老娘怕了你不成?尽管放马过来。你要出的起一百两银子,你便买走就是。”妇人瞪眼叉腰骂道。
中年男子看了看那镯子,似乎有些犹豫,终于跺跺脚骂道:“一百两银子?疯了不成?这镯子怎值一百两?一个破镯子罢了,老子不买了。”
说罢,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吐沫,转身挤入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钱杏儿叉腰冷笑,朝中年男子的背影啐了一口。回过身来看着正傻愣愣站在面前的布衣少女,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这位姑娘,你可得感谢我,你差点便被人骗了。”钱杏儿道。
“啊。这镯子难道真值一百两么?您真要花一百两买这镯子么?”布衣少女呆呆道。
钱杏儿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有些百姓探头探脑的张望,于是伸手拉住布衣少女道:“咱们去一旁说话,这里人多吵闹的很。”
布衣少女木然随着钱杏儿主仆走到街角僻静处一堵围墙下站定,钱杏儿转过身来时,脸上恢复了冷漠。
“姑娘,你这镯子可不值一百两,我可不当那冤大头。”
布衣少女愣道:“可是这位大姐你不是说要花一百两买的么?怎地又变卦?”
钱杏儿皱眉道:“我那是替你打发那个骗你的混蛋。你这镯子我看也就值个三十两左右吧。这样,我给你二十两,加上我身上这套衣裳赔偿的十两银子,这便一共是三十两了,你这镯子卖我便是。”
布衣少女皱眉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不了,我不卖了。”
钱杏儿怒道:“怎地?嫌少?那我也不强求,你还是赔我衣裳钱,十两银子,立刻拿来。”
布衣少女皱眉道:“这位大姐,能不能容我几日,我一定陪你银子。这几日我便想办法筹钱,实在不成,我去当铺当了这镯子也还你钱。”
“去当铺?那些黑心的当铺最多给你估价十五两,你疯了不成?再说了,我知道你是谁啊,你回头跑了,我上哪去找你去?没说的,现在就给银子,不然便见官去。”钱杏儿尖声叫道。
“大姐,我绝对不会赖账的,我们乡下人最讲信用了。告诉我府上地址,我对天发誓,一定会登门还钱的。我叫林冰儿,家住南城松山下林家庄……”
钱杏儿摆手打断布衣少女的话,冷笑道:“谁管你叫什么住哪儿,我也不认识你是谁。赔钱赔钱。不赔钱便见官。”
布衣少女林冰儿涨红着脸道:“那便去见官,凭官老爷定夺。”
钱杏儿闻言嗔目大怒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泥腿子,见官么?好。那便去见官。我告诉你,我钱家可是杭州城有头脸的大户,新来的知府康大人和我爹爹是好朋友。见了官,你可没好果子吃。届时我也不要别的,请知府大老爷将你这镯子作价十两赔我衣衫钱,我倒省了多给你银子。而且你这样的泥腿子,穷的叮当响,哪里来的这镯子还是个疑问。我怀疑你是偷来的,知府大人几十棍子打下去,怕你不招?不知好歹,便叫你知道不知好歹的后果。走,这便走。春香,去前面找巡街的差役来抓人。”
钱杏儿一把抓住林冰儿的手臂,拉扯着她便往街头走。林冰儿似乎被钱杏儿适才的一番话吓到了。原来对方这么有来头,见了官之后若是那样的结果,岂非是得不偿失了。
“罢了罢了,便卖你就是,三十两便三十两,大姐高抬贵手,不去见官了。”林冰儿忙叫道。
钱杏儿脸上露出微笑来,松了手骂道:“呸!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给你动真格的。不去见官了?”
“不去了不去了。”布衣少女红着脸道。
“那还不将镯子给我?”钱杏儿冷笑道。
林冰儿忙伸手将玉镯摘下,钱杏儿劈手夺过来,转头对丫鬟春香道:“给她十两银子。”
春香笑着拿了十两银子递过来,林冰儿楞道:“不是说值三十两么?除了赔偿的十两,还应找还我二十两才是。”
钱杏儿瞪眼怒道:“就十两,爱要不要,不要咱们便见官去。”
林冰儿怔怔的盯着钱杏儿那张胖脸,眼中泪水滚动,激愤之极。钱杏儿看也不看她一眼,将玉镯子攥在手里转身便走。丫鬟春香一把将十两银子塞在林冰儿手中,跟着钱杏儿便离开。主仆二人叫了一辆马车,上车后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