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还如何救我?吴大人肯饶我,他们也不肯饶了我。”
吴春来呵呵笑道:“笑话,吕相想要保的人能保不住?还有我吴春来想要帮的人会帮不上?林大人,你是昏了头了吧。”
林伯年惊愕道:“吕相……吕相肯保我?”
吴春来微微一笑道:“那要看你怎么做了。其实让你脱罪一点也不难,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在三司衙门中并非主官,那些事追责的话你也非主要担责之人。怕就怕张钧要你背锅,据我所知,张钧似乎在走杨枢密的门路。届时他将责任全部推给你们这些副手,那你们才是死定了。不过,这办法我们同样可以用,而且比他们更好用。你只消赶在严正肃他们查出来之前主动承认一些无关紧要的过错,并指证张钧他们做的这些罪行。吕相和我再为你说些好话,你便可以过这一关。最多是罚些银子,降一级官职了不起了。但你放心,一有机会,你便可以东山再起。搭上了吕相和本官,你还怕没机会么?”
“当……当真?吕相……吴大人你们真愿意保我?这办法……当真管用?”
“林大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的选择么?我说成便成,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可管不着。你若信我,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倘若不信,本官也不跟你费口舌了,即刻告辞走人。不过这之后你来求我,哪怕是跪在我面前磕的头破血流,也莫怪本官不搭理你。”
“信信信,我当然相信吴大人和吕相能救我。我的意思是说……吴大人和吕相为何要帮我?林某跟吴大人和吕相素无交情……”
吴春来呵呵而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嗯……本来你的死活确实跟我们无关。你林大人跟吕相和我吴春来也没什么交情。咱们谈不上交情,也没什么恩怨,不过是同僚为官罢了。林大人罪有应得,我们也确实不该趟这趟浑水。”
林伯年讪笑点头,状极尴尬。
“然而,眼下朝中将有大变,有人想搞事情,弄的上下不安,吕相和我焉能答应。所以呢,保你脱罪,先下手为强,也是不想让你们栽在某些人的手里。要载也得栽在我们手里才是,何必让有的人在朝中立威。张钧他们罪有应得,一个三司使而已,仗着和杨枢密关系交好,便可胆大妄为。说起来你们三司衙门应该完全听命于我政事堂才是。朝廷钱粮如此拮据,杨枢密的军费倒是拨的勤快,但只要张口,你们总是全力满足。军费掏空了国库,弄的很多事情无钱可用,这一点吕相早已不满了。”
林伯年赔笑点头,心道:原来三司衙门这么小心翼翼,不能得罪的人统统都不敢得罪,到头来还是没能让吕相满意。吕相早已生出不满了。哎,三司衙门看起来是个肥缺,其实是个得罪人的衙门,早知如此,当初便不削尖了头往里进了。弄的里外不是人。
“当然了,为什么我们偏偏要来保你无事,那也是有原因的。”吴春来顿了顿道。
林伯年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想要知道的。三司衙门中除了张钧之外有三名副使。那两位都比自己活泛的多,为何偏偏吴春来要来保自己?
“我们想来保你无事,一来呢,认为你并非主事之人,不过是不得已附和他们罢了。有些事我也是很清楚的,一个衙门里上下都得看着主官的想法行事,即便肚子里有意见,那也是没法说出来的。你恐怕就是这个情形。所以想给你个机会。”吴春来道。
“哎呀,吴大人当真是如亲眼所见一般,正是如此啊,正是如此啊,没法子啊。”林伯年拍着大腿叫道,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似的。
吴春来呵呵而笑,摆摆手道:“第二点呢,却是因为一个人我们才决定来保你。”
“谁?因为谁?”林伯年诧异道。
“林觉!”吴春来慢慢的吐出这个名字来。
“因为他?此话怎讲?我都糊涂了。”林伯年呆呆道。
“林大人,你可知道,今科春闱的名次么?”吴春来微笑道。
“不是说明日公布金榜么?此刻如何得知?哦对了,吴大人是主考官,你是知道的。”林伯年眨着眼睛道。
“本官自然知晓,本官可以提前向你透露。今科状元不是别人,正是你林大人的侄儿林觉。”
“啊?此言当真?林觉得了状元?这……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林伯年惊的目瞪口呆。
“你这个家主啊,可不算称职呢。你林家出了这么个人才,你却对他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不了解。我若是你,怎也要提前打听,托托关系什么的。你怕是连你这位侄儿有些什么本事都不清楚吧。不过也难怪,听说他是你林家三房庶子,在你林大人这样的人眼里,这种出身的子弟怕是根本就没什么好关心的吧。”吴春来冷笑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