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而来。林颂一见二人便大声道:“二叔,林觉,你们来的正好。我和老三正觉得事情蹊跷,想去找你们问清楚。事情弄不明白的话,我们可就要报官来查了。”
林伯年皱眉道:“你们闹些什么?老大意外去世,全家都悲痛万分,此刻都忙着张罗后事。你们倒好,却在这里胡闹。”
林润挑眉叫道:“咦?二叔,您这话可不对。我大哥死了,我们难道不伤心?但我们发现大哥死的蹊跷,难道还不让怀疑么?我们怀疑这当中有些猫腻,我们要报官来查。若大哥的死真的蹊跷的话,查清楚原因,大哥才会瞑目。”
林伯年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求救般的看着林觉。
林觉咳嗽一声,拱手道:“两位兄长,你们这可真的胡闹了,你们怎么能这么闹?大哥意外身亡,我知道你们伤心悲痛,但你们也不能胡言乱语瞎说话,这要传出去,岂非闹得满城风雨?”
“林觉,你怕什么?闹的是我们,于你何干?我看你是有些心虚吧。”林颂冷笑道。
林觉面色变冷,沉声道:“二哥,你这话可没道理,我心虚什么?”
林颂道:“好,那我来问你,大哥的尸首落在何处?怎地不运回家中入殓?到现在我们居然还没见到大哥的尸首,你和二叔到底要干什么?”
林觉沉声道:“就为这个你们便敢信口胡说?二伯和我是奉家主之命去认领大哥的尸首的,但大哥是溺亡在外,按照风俗必须暂时停放义庄,这有什么不对么?再说了,就算运回来入殓,也得有棺木不是么?难道就这么敞开放在家里?我们跑前跑后找工匠现打棺木入殓,你们在干什么?不去帮着操办丧事,反而在这里大放厥词说些没边没沿的话。你们是嫌家里不够乱,家里人还不够伤心么?”
林颂一时无言以对,林觉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在外死的人跟在家中床上死的人是不同的。按照浙地风俗,那是必须要先寄存义庄,之后请道士和尚做了道场,方能带着棺木入殓回家设立灵堂。这规矩林颂他们倒也是懂的。
“可是适才我问二叔,能不能去看大哥的尸首,二叔为何不许?也不告诉我们是哪家义庄,这是作甚?难道有什么不能看的么?”林润叫道。
林伯年无法回答,不久前他们两个确实找自己问尸首停放何处,能否去瞧大哥最后一眼。林伯年当然不能让他们去瞧,林柯中毒后的尸身一目了然,看一眼便知道不是寻常死法。尸首被发现是泡在水里固然采菱人看不清楚,但停在那里,便很容易产生怀疑了。所以自然是闭口不言尸体所在之处。
林觉见此情景只得出言辩解,林伯年当时便该给出个合理拒绝大的理由的,那也不至于让林颂林润东想西想,以至于闹着要报官云云。
“二叔是好意。我也觉得二位兄长不要去看的好。大哥是半夜落水的,尸身在水里泡了几个时辰?这时节的天气你们也知道,溺水之人的样子你们难道还不明白?寿相实在是……实在是不雅。若是让你们去瞧了,你们岂非更加的伤心?而且后面宅子里几位嫂子正哭闹着要见大哥,你们难道希望她们看到大哥那副模样?大哥是我林家长兄,便是去世了,也要尊严和脸面的。二叔这么做正是顾全逝者颜面,也免得你们看了更加的伤心,你们反倒来怪二叔。”林觉皱眉道。
林颂和林润愕然无语,原来是这个缘故,二叔是不想让自己二人看到大哥的死状。溺水而死的寿相肯定是很难看的,现在又是大夏天。曾经便听说过有人家夏天家中有人溺死,停尸家中之时尸体腐败,整条街道臭不可闻的事情。身为死者,肯定也是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那么惨的死状,那当真是毫无死后尊严了。
林伯年暗自佩服林觉的急智。这几句掩盖的天衣无缝,化解了自己的尴尬。早知如此,自己之前便那么回答了,也省的这两个小子对自己横鼻子瞪眼的。
“就算如此,大哥的死还是很让人怀疑。大哥一个去别苑倒也罢了,怎地还一个人喝酒?喝酒也罢了,怎地还上船去湖上喝?大哥又不是那些吟诗作赋的人,昨晚的月色也并不亮,他干什么这样?这难道不让人怀疑么?”林颂叫道。
“对,很令人怀疑。大哥不会这么做,这当中必有蹊跷。”林润附和道。
林觉沉下脸来,这个问题他是没法回答的,对于林柯的了解他远没有林颂林润二人多。对林柯的生活的细节和脾性,自己也远没这两人了解。他们提出的疑点必是基于他们平日交往的了解,应该说是很有道理的。但自己善后时可没考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