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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海里生的东西叫海绵,你知道么?我这次去海匪巢穴发现了一捆这样的东西,我便带回家里来了。本来想垫在席子下做个席梦思什么的。这东西吸水能力很强,一碗水放进去一小块会被吸得干干净净。我这袖子里边有这么一块,那是我特意让绿舞替我缝在里边的。刚才喝酒的时候我用袖子遮着嘴巴,将酒水倒在袖子里,全被这东西吸干了。你一直盯着我,却没发现有丝毫酒水淋漓倾倒之象,必是以为我全部喝下去了吧。抱歉,两杯酒我一滴也没喝。所以,我并没有中毒,自然可以行动了。”
林觉一边说,一边从袖口里撕扯出一团乱糟糟的东西丢在桌上,桌上的毒酒也很快被海绵吸干。
林柯惊愕的张大嘴巴,半晌后点头道:“果然,我小看你了,你是有备而来。你知道今日是要摊牌是么?”
林觉道:“当然,昨晚我说了那些话,你定会有所怀疑。今日你请我来这偏僻所在,还会安着什么好心么?其实不管有毒无毒,我都不会吃你这里的任何东西。”
林柯错愕片刻,叹道:“确实是小看你了,那么你手里有火器,要来杀我了么?”
林觉摊手道:“我并没有带火器来,况且我又怎会杀你。杀了你我岂非也逃不掉了。难道家主会相信我的话么?我便是告诉他,你和海匪勾结十几年的事,他们也绝不会信的。我很清楚。”
林柯呵呵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你也知道你说了也是没人信的,爹爹根本不会信你。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我倒是忘了这一节了。看来你比我考虑的还要周到些。”
林觉缓缓起身道:“我杀不了你,但是我会将今晚的事情全部告诉家主和二伯。他们信不信我不管,起码我做到了我该做的。”
林柯摇头道:“你还想走么?你既然没带火器杀不了我,那么我便要杀你了。你喝了那毒酒多好,大家落得干干净净的不用费事。可是你不肯乖乖的死,那么我只能用强了。事情总是越来越麻烦,哎,我就知道,没有一件事是让人顺心的。”
林柯叹息着缓缓起身,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来,那长剑是早已藏在桌子下边的,正是为了以防万一之用。
“大哥,你这是唯恐我不死啊,居然做了多手的准备。”林觉也长长的叹息着。
“林觉,我也不想啊。你不死,对我便是个巨大的威胁,对不住了。”林柯站起身来提着长剑慢慢的绕过桌子,将林觉逼向屋子一角。
林觉慢慢的后退,林柯面露冷笑一步步的靠近,手上的长剑在幽暗灯光之下闪闪烁烁发出寒光来。林觉的目光投向门口,他的手伸向腰间,他并非没有带火器,他不但带了而且早已火药上蹚虽是击发。今日之行如此凶险,他又怎会允许自己毫无准备的冒这等风险。但他却在等待他人的现身,若自己的计划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早就来到这别苑之中,林柯的所言所行也都尽入他们耳中了吧。
林柯已经逼近林觉身前数步之外,已经做好了砍杀的准备。林觉也的手也已经握紧了王八盒子冰凉的枪柄,准备在对方冲上来之前轰杀此人的时候。虚掩的屋门无风自开,两个黑色的人影终于缓缓出现在门口。林觉长舒一口气,心道:你们可算是现身了。不到要刀兵相向的时候,你们怕是不肯出来。
门口二人都穿着黑袍,或许并不是黑色的,只是在黯淡的光线下漆黑一团而已。他们的脸色却是苍白的,在黑袍的反衬之下,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毫无血色。
“柯儿,还不……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颤抖着喝斥道。
林柯愕然回头,惊慌的叫道:“爹爹……,二叔……,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来者正是林伯庸和林伯年二人。两个人都面色煞白,表情阴沉而扭曲。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个林家的不肖子孙……”林伯庸缓缓摇头叹息道:“万没想到,你居然做下这等蠢事,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
“爹爹……我……”林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间,他恍然大悟,指着林觉厉声大骂道:“林觉,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你阴我。是不是你……”
林觉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林柯的反应还算迅速,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林觉做的局,自己已经坠入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