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轻蔑的笑声从若歌的唇中溢出。
“笑什么?”离心玥厌恶的看着她:“想后悔?”
“笑太后愚蠢,事到如今,给皇上造成的,不该造成的伤害都已经造成了,现在你告诉我,要用最明智的法子,不觉得可笑么?”若歌恨透了眼前这个妇人。
这个生下她,却抛弃她,势力大于人情的妇人。
“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皇上死心。”离心玥眯起了淬毒的眼睛。
若歌望着她。
透过她阴狠的瞳仁,仿佛看到了那个过往,那个残忍的过往,那个血腥的过往,那个满是大火的过往。
她幽幽的开口:“原来太后的手段竟是这般……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行么?”
若歌的眼神太具有穿透性了,离心玥被她看的毛骨悚然的,狠狠的甩下一句话:“对!什么手段都行!现在死心了,以后他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说罢,离心玥决绝的离开了。
那碗鸡汤已经晾的温热了。
上面还能看到一层淡淡的油花,定是用上好的老母鸡熬制的。
她的慕容澈啊。
她深深爱着的慕容澈啊,对她如此的好,如此的用心。
她真的好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捧起碗,两行清泪落在了鸡汤里,她和着眼泪一起喝掉了。
她望着空空的碗,苦涩的笑:慕容澈,很好喝,谢谢你。
*
心事几万重,只有情默默。
烛芯一点恍惚着泪花。
慕容澈的幻花香味儿慢慢的飘来了。
他的步子是沉重的,缓慢的,撩开帷幔,他削瘦的俊脸是憔悴的,苍白的,他微动薄唇,如乞讨的小丑:“若歌,朕今夜没地方睡了,可不可以在你这儿睡。”
背对着慕容澈的若歌并没有睡着。
从他进门起,若歌便一直听他的动静。
他微弱的呼吸声被她放大,然后留存在心里。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便脱了龙靴,主动上了床榻,从背后搂住了她。
手臂还没有环住她的腰肢时。
一道银光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刹那间,那锋利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腰腹,鲜红温热的血滚了出来,慕容澈惊愕,错愕的看着若歌。
匕首,在她手里。
她清寡冷酷的仙眸毫无感情的看着他,眸里没有一丝温度。
“为……什么?”慕容澈悲伤的看着她。
“因为想摆脱你。”若歌握着匕首的手控制住颤抖,冷冷的说。
“所以……不惜杀了朕?”慕容澈苦涩的笑,苦涩的看着她:“忍心杀了朕?”
“忍心。”
慕容澈的唇再慢慢变白,眼圈湿润了:“那为何不插在朕的心脏上?”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玉手上:“拔出来,插在朕的心脏上,一死白了,朕……也不会这般痛苦了。”
“来啊!”慕容澈悲呛的开口,将匕首往里深了一寸。
若歌咬着唇内的肉,刀割的疼,她倏然将匕首拔出来,对准自己的脖子,将生死置身事外:“请皇上将我打入冷宫!”
“冷宫?”慕容澈撑起受伤的身子,血顺着指缝流出来,他喃喃道:“冷宫?为何要去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