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
公公脸上露出了熊猫的微笑。
老表,今天你要说不出一二三来,咱家就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血光之灾!
你老表还是当年的老表,可咱家已经不是当年不必扮猪都像猪的咱家咧。
“宋兄何出此言?咱好好的何来血光之灾的!”为了更加贴切形象,公公脸色瞬间大变,双手双腿也伴随着些许的颤动。
一边的周铁心原本倒也镇定,可见公公这样,也本能的跟着晃了晃。
这叫紧跟领导。
宋老表对小老弟的表现甚是满意,一摸油污大胡子,摇了摇头道:“你若晓得,还用得着我大老远的过来吗?”
“还请宋兄救咱!”
公公面上争切,心里却想且容你宋矮子再装上一会,要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叫宋矮子尝尝人间大宝剑的味道。
这也是试金石。
公公是想想看看宋献策除了造谣刻假印这个本事外,究竟有没有真本事。要是没有,就不必浪费他的金鸡奖演技了。
“我不救你,到你这做什么?”
宋老表从阿巴亥手中接过茶水,轻咪一口,看了眼旁边的周铁心,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公忙道:“这位铁心同志不是外人,他是咱的心腹。”
“噢?”
宋老表的表情立时变成自家人那种,原来是大兄弟的心腹啊,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宋兄,来一根?”
公公与人谈话习惯要点烟,当然也不忘给宋老表一根。
宋献策没见过华子,但知道烟叶,往常走南闯北也抽过,便顺手接了一根来。
“嗤!”
公公给宋老表点烟用的是江南制造总局民生分局根据公公的大致配方弄出来的火柴,已经在松江、苏州和嘉兴等地发卖,跟从前的火折子比起来好用得多,但当地官员士绅却将这火柴蔑称为“阉火”。
点完火后,公公将右手往虚空中甩了那么一下,看起来很是有劲。
“......”
宋献策了解不了这个举动的含义,但觉得这点火的小物件蛮有意思的,便顺手将放在桌上的烟盒连带火柴都挪到了自已面前。
学着公公的样子抽了两口后,宋老表“嗯”了一声,赞道:“这烟叶不错,抽着不呛人。”
“宋兄有所不知,这烟叶可是兄弟我特意派人去黄山弄来的,那边产的烟叶不错的很。”公公就喜欢识货人,黄山的红方印可是好东西。
“是么?”
宋献策点了点头,然后食指轻叩桌面,缓缓说道:“大兄弟,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宋兄,我是真糊涂啊。”
公公必须承认这一点,这也是正常话术,他要是说假糊涂,人宋老表还怎么发挥?
“哼,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得,这样跟你说吧,你别看你现在风光,又是平奴功臣,手握重兵还提督着南边的海事,深得皇帝宠信,可这风光却跟悬崖一样,你啊就处在那悬崖边上,稍不留神就得摔下去呢。”说完,宋献策从鼻腔中喷出两道烟柱来,把公公和周铁心看的一愣。
“宋兄,你这话说的,我这好好的怎么就在悬崖边上呢?再说,我也没做错什么事,怎么就要摔下去呢?”公公面露苦色。
“什么叫你没错?实许告诉你,你啊就是没错也有错,”
宋献策嘿嘿一声,“谁让你是宫中的太监,一个太监有着这么大的权势,你叫朝廷那些人怎么看你?”
周铁心听到这里,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宋兄言之有理,魏公公如今就深为朝廷所忌。”
他看出来了,这位公公的老表不仅是公公的老表,还是个山人。公公正在向他讨教呢。
“我就知道会如此,”
宋献策“哼哼”一声,忽的身子往前凑了凑,盯着魏公公道:“有件事我得问你。”
“宋兄请问!”公公一付知无不言的样子。
“我在京里听人说你能有今日,全是有赖郑家和宫中那位贵妃娘娘?这事属实?”
公公点头,坦承确有此事。
“那就难怪了,”
宋献策心道难怪你小子能这么风光,原来是有贵妃娘娘帮衬你。这郑贵妃啊还真像了当年的万贵妃,小魏这小子也像极了那西厂的汪直。
“李如柏是你派人杀的?”宋献策又追问道。
“宋兄怎么知道这件事?”
公公有些讶然了,虽说蓟辽总督汪可受授意辽东巡抚周永春和辽东巡按杨王庭到建州来查李如柏被杀一事,甚至有叫他交人的意思,但没理由宋献策这个刚刚刑满释放的家伙也知道的啊。
“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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