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
而那些辫子兵就跟滚雪球一样壮大,一路逃跑的过程中不知道加进了多少辫子兵。
一些明明没有遇敌,甚至建制完整的八旗牛录也加入了溃逃,他们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人跑,他们就一起跑吧。
一咱狂奔的八旗兵狼狈而又拼命的样子倘若用于冲锋,又有多少明军能够抵挡得住。
但沈世魁担心这样追下去总会追到头,他需要更多的人手,他需要后续兵马的跟进,将这个他拿命撕开的伤口越撕越大,直至将整个八旗撕碎。
后方,刚才在河滩上撞见的那支明军也跟了上来,这支刚刚被沈世魁的乱冲解救的明军正在指挥官的带领下紧紧跟随,收拾那些落在后面的辫子兵和那些坠马的辫子兵。
不过因为是步卒的原因,尚可进虽然看出此时的局面,但也没办法跟骑兵一样去追,去撵那些溃逃的辫子兵。
好在,他不是孤军。
一支从家哈岭过来的皇军也赶到了,指挥官是尚可进十分敬重的步兵联队长丁孝恭。
简单的两句话后,丁孝恭便从尚可进那里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任何迟疑的丁孝恭立即下令所部三个大队马上向西攻击前进,并同时派人向后方的第六联队传讯。
讯息只有五个字——“奴多,乱,速来!”
........
“去死吧!”
再一次接近前面那个建奴头领的沈世魁又一次大吼,这一次他实在不甘心再放跑对方,便将手中的长刀朝不足三尺的那个建奴砸去。
他想将对方砸下马,可这一刀却砸偏了。
“唉!”
沈世魁心中懊悔,眼睁睁的看着那建奴头领奔出丈许外。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沈世魁惊住了。
那建奴头领自己“啊”的一声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沈世魁也随后跟着坠了马。
却是前面那建奴的座骑踏在了一块突起的尖石上,而沈世魁的座骑来不及勒步撞在了建奴的座骑上。
“扑通”一声,被头盔撞的昏昏沉沉的沈世魁强忍着胸中翻江倒海的难受,摇摇晃晃着从地上爬起。
因为脑袋发晕,沈世魁都有些站不住,模糊间似乎看到他一直在追的那个建奴就在旁边,于是他咬牙支撑着晃着走过去,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对方身上,双手使命的掐住对方的脖子。
“唔!唔!”
被沈世魁重压住的多积礼被勒的脸都快发紫了,为了活命,他拼命的捶打着沈世魁。
可对方不为所动,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掐住他。可能脑袋太晕,沈世魁索性将整个脑袋趴在多积礼的胸膛上。
“唔...”
几近窒息的多积礼如同便秘般使劲吃奶力气挣扎着,他摸到了一块鹅卵石,虽然不大却好像救星般猛的砸向沈世魁。
这一下砸在沈世魁的右脸颊上,没有清脆声,只有沉闷声。沈世魁很疼,疼的眼睛都要冒金星,可他还是死死掐住多积礼。
叫不出声,也呼不了气的多积礼也是拼命的砸着,砸着,渐渐的,鹅卵石从他的石中脱落。
他砸不动了。
临死前的多积礼,想的不是万能的萨满神,也不是他的科罗玛法奴尔哈赤,更不是他的阿玛何和礼,而是他的额娘东果格格。
他还想到了额娘亲手烤的羊腿...
多积礼留给这个世间的最后礼物,是来自他眼睛中的泪水。
沈世魁仍是死死掐着,许久许久之后他才长出一口气松开了双手。
他的右脸,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