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恃宠而骄,对太子禇英和二贝勒代善都是十分无礼,这让额亦都十分担忧。
可是达启自己却不觉他的行为有什么错误,出战以来对代善很是不客气,代善若非看在其是“盟友”额亦都的儿子,又正与明军大战,只怕早就暗地下了杀手。
达启接到命令时,所部刚刚和明军刘綎之子刘招孙部大战一场,那刘招孙武艺高强,一人便格杀了十几名八旗兵,达启拼死冲阵,双方总算是打成平手互退了下来。
但达启性子极烈,对手越强他就越有劲,因而并不甘心,摩刀霍霍要和刘招孙再战,节骨眼却被二贝勒调去增援四弟韩代,说是帮着消灭明朝的浙江兵,不由气急败坏。
然战事当前,达启再不把代善放在眼里,也不敢违令不去,只得怏怏收兵带人赶到韩代处。
看到垂头丧气的韩代,达启不由分说就给了弟弟一鞭子,骂道:“老四,你干什么吃的,怎的连浙江兵都收拾不了的!”
达启生的也很吓人,满脸横肉,胸口长满黑毛,身高也是诸兄弟中最高的一个,比韩代足足高了半个头,再配上他那凶狠的眼神,饶是韩代是他一母所生的弟弟,也吓的不敢吭声。
“二哥,不能怪四哥,这股明军难缠的很,他们的火器也奇怪,丢出来杀伤极大。”说话的是额亦都最小的儿子,年仅17岁的遏必隆。
遏必隆虽小,但却是久经战阵了,早在11岁时他就随阿玛出征,如今也能独当一面。
“怎么个难缠?”
达启瞪了眼韩代,让遏必隆带自己去看看明军,韩代捂着脸跟在后面。兄弟三人带着亲兵上到高处,便见前面山谷中的明军正在往刘綎大营方向突围。但观明军队列,明显不齐,也有些乱。
“出来了,还能让他们回去!”
达启微哼一声,从抚顺、清河堡、萨尔浒界凡山、吉林崖到如今的阿布达里岗,他已和各路明军交手十数次,早已经看透明军的虚弱。
这些个明军若是有营垒可依,那便能壮着胆子撑好长时间。可要是离了营,那胆子就比老鼠还小。
所以,这支明军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弟弟韩代指挥有问题而矣。
“韩代,你压阵,我带人上!”
达启说完,就下了高坡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对着自己带来的几个牛录骑兵吼道:“杀光他们,再跟我去会会那个刘招孙!”
遏必隆被大哥的举动吓了一跳,迅速拉住大哥座骑的缰绳,指着那支明军道:“大哥,明军的火器的确古怪,也厉害的很,不能冒然冲击。”
“小十六,难道张承荫、杜松、马林他们的火器不厉害吗?可还不是被我们一股冲垮!记着,咱们八旗没有他们明军人多,但我们的勇气却比他们多,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取胜的底气!要是打起仗来畏畏缩缩,怕这怕那,那咱们八旗早就亡了!”
言毕,达启不再看弟弟,催马便向前方山谷冲去。
“嗷……嗷!”
九百多达启带来的正红旗精锐骑兵挥舞长刀紧随于后,蹄声震得脚下大地都好像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