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升一些军心。此招果然堪妙,一众将领纷纷上前试着举刀,举是个个能举,但舞起来却是不是个个都能。
南京六营都司姚国辅挥了几下,就觉吃劲。
“老夫也是多年不曾动这刀了!”
刘綎哈哈一笑,解去甲衣便去提刀,几圈下来竟是半点喘息也无。但毕竟七旬老人,面色变得潮红不矣。
“老了,老了。”
刘綎将刀放下,对监军周应乾感慨道:“宝刀不老人已老,看来打完这场仗老夫真得弃甲归田了。”
“将军可比苏定方!”周应乾赞道。
“哈哈,战功比不得,年纪却是能比。”
刘綎笑了笑,抬手一直持刀侍立帐前的养子刘招孙:“你老子这辈子没给你留什么好东西,这把刀了从今天开始就归你了。”
“多谢父亲!”
26岁的刘招孙说完便上前提刀,看着竟是轻松的很,把在场的诸将都给看傻了。
刘綎得意的问周应乾:“我这义子如何?监军可知他赤手都能打死老虎。”
“这么厉害!”
周应乾又惊又喜,“老将军真是后继有人啊!”
“哈哈,非如此,我能把刀给他!”
刘綎又是哈哈一笑,寄予厚望的看向义子:“除了刀之外,老子还给了你名字,打完这仗你要不给老子日个孙儿出来,老子便当没你这儿!”
“父亲!”
刘招孙在诸将的哄笑声中面红耳赤,他力大无比,武艺也是高强,可这面皮却是薄的很。
刘綎不再打趣自家养子,看向北方,有些凝重道:“却不知杜松那里进展如何?此人勇猛不在老夫之下,一生可谓从无败绩,如果稳打稳扎,老夫并不担心,只是怕他轻敌。”
“杜总兵自抚顺出,西有马林,东有李如柏,其部更是四路之中最精锐,军械火器也是最多,便是不能退敌,自保也当无虞。”康应乾道。
“但愿吧,”
刘綎摸了摸胡须,“若是杜松能拖住建奴,我部倒是能如监军所说直捣黄龙。”
“将军,我部深入过远,粮草已是不济。这些日子不过破了几处小寨,所得等若没有,不若先破黑图阿拉...”
康应乾是真的希望刘綎能够直接进军黑图阿拉,并非完全是他想抢这头功,而是因为军中的粮草消耗过大,一路上基本没有什么补给。
要是按战前部署去萨尔浒和杜松合兵,粮草压力太大。那黑图阿拉怎么也是建奴老巢,若是破了缴获必多,届时就不必担心缺粮了。
正说着,卫兵来报,说是金州游击尚学礼有要事求见。
“他有什么事?难道是发现那扈尔汉了?”
刘綎对尚学礼印象不深,只见过一两面,因为尚带来的金州兵人数少,所以便让其担负押运粮草的任务。
但对那个从皮岛来的东村却是印象深刻,因为这个东村竟然是倭人。而刘綎麾下就有四百多他当年从朝鲜带回来的倭兵。
尚学礼不是一人来的,与其一同来见刘綎的是大明皇帝亲军的千户大队长沈世魁。
“皇军?”
看完沈世魁带来的大明皇帝亲军提督太监魏良臣的亲笔信,刘綎和康应乾起初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这个皇军是哪路的神仙。
“将军稍等!”
康应乾想起一事,匆匆回自己帐中取来一封半个多月从沈阳发过来的公文。
这封公文倒不是什么重要内容,只是辽东巡抚转来的一份关于粮草交接的公文,但在公文最后辽东巡抚有一语,称皇帝新任内臣魏良臣为辽东镇守太监,这个魏太监手里有一支隶属御马监的亲军将和朝鲜军一同参与平叛。
康应乾是文官,对于镇守太监自然不感冒,加之当时他已随刘綎启程,上面又没有明确朝鲜兵和那支亲军是否同他东路军一同作战,所以便没有太过重视此事。
只以为朝鲜方面不过是出于象征性的尽藩属义务渡江摇个旗呐个喊,而那什么魏太监的亲军则纯粹是来混个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