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简直就是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明军砍杀!
一些金兵临死的时候还傻呼呼的拿着手中的火把不放!
十七、十八两个牛录的牛录额真不知去向,二十一牛录全营跑光,二十牛录的福阿满也南逃了,唯一尚在坚持指挥部下和明军搏杀的就是十九牛录的牛录额真福善了。
福善女真老姓舒穆禄,他的堂兄扬古利是大金的“额驸”,深得汗王奴尔哈赤器重。而扬古利对这个堂弟也很看重,打小就将他带在身边培养,故而很是有一点血勇之气。
福善知道败局已定,但他没有就此放弃,他纠集了数十名本牛录的残兵边战边撤。此举让从右翼逃过来的金兵看到了主心骨,纷纷聚拢过来。渐渐的倒是有了上百人。
明军大部正在拼命夺桥,并没有阻止福善部撤退的意思。
可天亡福善,他和他的部下并没有打火把,一个正在装填药子的明军铳手可能是想吓唬这股金兵让他们不要接近石桥,便随手朝福善部开了一铳。
那一铳正好打在福善的右眼眶,眼珠子当时就被打的稀巴烂。铳子从眼眶入肉一寸有余,疼的福善捂眼大叫,鲜血顺着五指喷涌而出。
目睹福善中铳惨状,那些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金兵仅余的一点勇气瞬间消散,竟在没有任何明军攻击他们的情况下扔掉了手中兵器,跪地乞降了!
有些聪明劲的赖三远远听到有金兵用夹生的汉话请求投降之后,灵机一动拉住了身边几个女真降兵出身的士兵,让他们赶紧用女真话叫喊“建奴败了”、“投降不杀”之类的话语。
处于崩溃状态的第五甲喇残兵在听到这些叫喊声后,果然纷纷放下武器跪地投降,请求明军不要杀死他们。
十几个已经跑到桥南边的金兵在看到桥上的同伴都跪下后,犹豫了一下也一个个有样学样的跪倒在地,竟是不愿跑了!
第五甲喇的这些黄牙辫子兵们真是丧了胆。最可笑的是有一部分金兵竟是被从前他们眼中的汉人阿哈给迫降了。
那些汉人阿哈就是之前安平河突围时自愿跟随明军回来的汉人,他们一开始有两百多人,但在此后的金军追杀中他们损失了很多人,现在只有不到七十人。
明军安排这些同胞在后面照顾伤员,帮助赶车,并没有让他们和士兵一样冲锋陷阵。
但这些汉人青壮的表现让明军刮目相看。
他们一路赶着大车照顾伤员,一路用捡起的武器迫降那些金军溃兵,最后竟然迫降了一百多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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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逃走的金兵,以及那些落河和躲在河滩草丛中的外,石桥两侧已经没有敢反抗的金兵。
明军迅速控制石桥,迫令降兵将桥两岸的尸体抬到一边,好让大车能够迅速通过。
明军主动在桥两侧升起了几堆篝火。
从降兵口中得知他们的甲喇额真带人逃到南岸去了之后,杨寰立即带人前去追击。
打着火把逃跑的索浑一行很快就被发现,腿上有伤的福阿满做出了人生最后一个决定,他要用自己的牺牲换得甲喇额真大人的生还。
可是甲喇额真大人却制止了他,然后摘下头盔,好生踌躇之后向着追上来的明军喊了一声:“我是镶白旗第五甲喇额真索浑,只要大明宽恕我等的罪行,我等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