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魏良臣甚为不满,不断腹诽着,可他自个却时不时停下脚步远看翊坤宫。
七日之后干干净净的皇贵妃娘娘,当真是让人遐想连篇,让人欲罢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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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用监掌印、东厂内档张进忠是和另一内档金良辅同时收到曹元奎死讯的。他第一时间便和杜文诏去了文书房,可文书房的人却说提督金公公不在。
“金良辅是不想趟混水。”张进忠哼了一声,和杜文诏回到他的御用监。
“老张,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魏良臣越过咱们?”
杜文诏虽然不喜欢争权,但让一个没有资历的小子爬到他头上,心里总是不舒服的,并且有些妒忌。
虽说皇爷并没有让那小子提督东厂,可却把钦案交给他来查办,还要东厂协助,这让人不能不想这下一步皇爷会不会来个“破例”。
张进忠却冷笑一声:“那个魏良臣咱家知道他,金公公名下的,这两年一直办着外差,在江南闹出不少事来…这回他进京,咱看就是想出头,哼,那咱们就成全他,省得外人说咱们不能容后辈。”
杜文诏一怔:“你的意思是?”
张进忠淡淡道:“木秀于林必受风摧,这案子牵涉到贵妃娘娘,东林党那帮人当成大案在办,福清相公也重视着。这魏良臣以为案子好办,想当这个出头鸟,就让他去办好了。”
言毕,微“哼”一声,“他以为东林党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杜文诏明白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忧道:“可皇爷对他这么看重,把钦案委他办理,若是他真做成了,皇爷必然器重,弄不好真架在我们头上,我看还是应该早做准备才是。”
“无妨,东厂的厂公是那么好做的么?咱们对付不了他,司礼监那帮大老爷们就眼睁睁的瞧着了?你等着瞧吧,有人怕比咱们还要急呢。”
杜文诏道:“你是说马公公?”
张进忠没有肯定,只说了句:“金良辅躲了,咱们也躲,这东厂就让那姓魏的小子折腾好了。成与不成,跟咱们没关系,至少,不能让这小子在皇爷那上咱们的眼药。”
杜文诏微微点头,这一点他早想到了,要不然也不会姓魏的前脚奔刑部,他后脚就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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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条胡同,王安外宅。
“王公公,请务必与福清相公言明,这事千万不能再查下去,得马上平息事态,要不然闹的越大,对小爷便越不利。”说话的正是王安门下私人,一直在王安和东林党人之间奔走联络的汪文言。
“为何你会如此想?”王安倒是有些诧异,“王曰乾供称孔学、姜丽山他们谋反,这不正是对那边最好的机会?”
“公公糊涂,真要起了巫蛊案,陛下定会问东宫,届时要小爷如何做?”汪文言道。
“嗯?”
王安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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