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得叫秀芝姐把我嘴上那根突然冒出的胡茬给拔了。
魏公公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缓解之后,不动声色看着王保。
把情况摸清楚,就能动手了。
“有钱?”
王保一时没跟上魏公公的思路,在那好生诧异着。
到了,终是明白眼面前这位小太监是个什么玩意了。
不禁在心里暗骂,原以为是个为民作主的青天,不想还是那豺狼。
没有人比王保更了解附近人家的情况,要说有钱的真有,但是他迟疑了下,却摇头说这附近也没什么有钱人。
“没有?”
这话魏公公一点也不信,打死他也不信。
“怎么会没有!”
魏公公语气大为不快,他不能不怀疑这老渔民在耍自己了。
“住在这片的都是世代打鱼的,真个没几个钱。”王保赶紧解释,“真要有钱,也不至于在这湖里讨生活了。”
言之有理。
魏公公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确实,人家说的在理咧,这要是有钱人家,能在这湖边住?
心里竟也生出了几分羞耻心,真是叫钱迷了眼,怎么能想起打这些穷苦人家的主意呢。
一时很是踌躇。
“公公,要不把人放了?”郑铎见问不出什么,便低声说道。
“咱家是把人请来的,走也是送走,怎么能叫放呢。”
魏公公不乐意郑铎说的这个放字,这个字眼一下就能将他魏公公亲民形象砸个稀巴烂。
“行了,这没你的事了…赏他块锭子,再取布给他,让人送上岸。”
魏公公抬手吩咐了句,郑铎忙摸出块银锭上前塞到王保手中,又叫人取了块布来,便准备带他下船。
望着手中的银锭和很厚的布卷,王保有些不敢相信,这块银锭少说也有五六两重呢,这块布要在镇上买的话,至少也得三两多,合起来赶得上他在湖里打大半年鱼的收入呢。
郑铎催了句:“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王保反应过来,忙激动道:“多谢公公!”
“老人家,回去之后好生讨生活,这钱且去买些酒肉,布嘛叫娃们量个衣服,咱家就不送了。”
魏公公虽心情不佳,但这番话说的还是真心的。
王保不住“哎哎”着,被人带到船边准备下去时,突然停了下来,犹豫着转过身说道:“公公真是要寻那有钱人?”
这话,魏公公现在不好回答,便没吱声。
王保见状,道:“公公真想找的话,小老儿倒是知道这附近有户人家特别有钱。”
“特别有钱?”
魏公公一听,兴趣来了。
王保很肯定的点头道:“嗯,富,富得流油,官府都巴结他家咧。”
“噢?”魏公公听了这说法,不止兴趣来了,精神也来了,忍不住起声问道:“谁家?”
王保道:“孔老爷家啊。”
“哪个孔老爷?”魏公公可不晓得。
王保把手往湖东北方向一指:“就是百里外的孔府啊。”
嘿,还孔府,好大的架势…
等等!
魏公公望着王保的脸色有点难看:老人家,你存心逗咱家咧?
曲阜孔府,那是咱家能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