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自信。
魏公公听了这话,自是高兴。
别看魏广微说的谦虚,但人从三品的官不是虚的。南京礼部再空壳,牌子使出去,南方诸省还是要卖些面子的。
说不定他魏公公南下之后,还真得这位干哥哥帮帮忙呢。
干亲在前,人材在中,利益在后。
二魏公谈兴更浓。
见郑国泰迟迟未归,魏公公甚是奇怪,面上不显,只和魏广微说东说西。也不知是谁提了,突然间就提到了月前叫皇帝贬为平民的李三才。
“李三才身为朝廷重臣,欺世盗名,早当该逐了。”
魏公公心里得意,干掉李三才可是他老人家的得意之笔,只可惜,事了拂衣去,不敢留姓名啊。
魏广微有些尴尬,此时此刻,他可还不是什么“外魏公”,于家世而言,实属东林党人。
魏公公直呼东林大相公早应该滚蛋,他是说好也不是,说不好也不是。
宋青阳知这魏广微底细,笑而不语。
“怎么?”
魏公公见魏广微扭捏样,方才醒悟这位干哥哥这会屁股不在他老魏家,人家好像是东林党哎。
不过也无妨,纵是东林党人又如何,你能出现在郑国泰的府上,就已经说明问题。操守人品什么的,不是事。
只怕眼下谁能帮你魏大人回京,谁就是你魏大人孝忠对象吧。
这种事,不值指责,也无关品性。
人往高处走,本性使然。
寻求进步,放在古今都不是错,都要夸一声咧。
唯进步,方能展抱负,方能做到真正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你若不进步,小官小吏,平头百姓,纵有千万本事,又能做甚?
只看他朝堂一帮王八公在那胡乱来,牢骚几句都得治你个罪。
古今,一个样。
念着这里,魏公公索性放开了说。
“东林党那帮人,咱家早看他们不顺眼了。一个个自诩清流,高谈阔论,整日对朝政指指点点,净是欺着皇爷,但叫他们出来做事,只知排挤同僚,发动党争,谓别人是邪党,他们是正党,却不知,正邪二字,凭什么他们来定?…好人与坏人,又怎么轮到他们来讲…但要咱家说啊,全是些笑话咧…就好比书生意气,见着朝堂腐败不堪,痛骂不已,遂一心上进,欲要涤荡乾坤,真等坐了位置,却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早年骂将的人…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咧?”
魏公公滔滔一番,将个东林党说的一无是处。
他,是故意的。
魏广微反将东林是事实,种子早种晚种,影响却很大。
“咳咳…”
魏广微讪笑一声,不便言语。
宋青阳听着却是有些道理,他是厂卫中人,对朝堂党争自是看的明白,故而对魏公公所言,是有切肤认知的。
“饱读诗书谓之文人雅士,就以为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全不知误国误己。小臣不治国,岂知治国难…”既然说了,便说个痛快,魏公公又是一番道理,最后,突的问魏广微道:“大人可知那帮党人有一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