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甫逸轩的院子外,无一人能进去。
众人心里清楚,孟倩幽这次恐怕伤的比较重。
皇甫逸轩一动不动的坐在孟倩幽面前,期盼着她快点醒来,没有理会前来看望的任何人。
齐王爷心里哀戚,精神有些不振,也没有理会。
齐王妃天亮了才去歇下,管家没敢让人去惊扰她,自己亲自把这些人安置在会客厅里,吩咐下人上了茶,让他们稍等。
坐在书房里,陪着齐王爷的褚文杰听了下人的禀报,站起身,道:“姐夫,你回房休息一下吧,我去招待他们。”
齐王爷低垂着头早在椅子上,闻言抬头道:“辛苦你了。”
这一天,除了这些人以外,连朝中的各大官员也都带着不同的礼品过来探望了。
除了褚文杰以外,周孝,周礼两人也帮着接待前来探望的人。
皇甫逸轩在煎熬中。
府中络绎不绝的来探望的人,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自从昨天回府后,听了消息去看望孟倩幽,而被拒之门外的皇甫煜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再也没有出过门,也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到天明,又天黑,望着越来越黑的天色,皇甫煜打起精神,站起来,走出房门,来到齐王爷的院子里。
几乎是两天一夜没睡觉,下午的时候,齐王爷捱不住了,去了自己的院子里小憩了一会儿,也就真的是一会儿,因为不到一个时辰他就醒了,起身,刚吩咐下人给自己端上茶来,就听到皇甫煜询问下人的声音,用略沙哑的声音道:“进来吧!”
皇甫煜走进屋内,看到齐王爷无精打采、神情颓废,也是一愣。而后,咬牙,撩起衣摆,跪了下去:“不孝儿子有个请求,还请父王恩准。”
齐王爷眼帘未抬,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水,盖上茶盖,把茶水稳稳的放在桌子上,才开口问:“想给贺章收尸?”
皇甫煜惊诧,随即老实应声:“是,还请父王恩准。”说完,低下头,忐忑的等着齐王爷的回答。
贺章是自己的外祖父,自小就偏疼自己,现在即使知道他们可能是另有目的,但那又如何?这么多年疼宠总该是有一些真心的,自己的娘死了,贺家又被自己的父王屠了门,自己要是不出面帮他收拾,恐怕贺氏一门的尸首真的是要扔去乱坟岗喂野狗了,身为外孙,他也只能是为他们做这一点事了。
齐王爷盯视着他,看着这个自小自己就疼宠,而从皇甫逸轩回来以后,却又处处瞧不上的小儿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甫煜被看看的心里发虚,额头上几乎要冒出了冷汗的时候,齐王爷才开口,声音平静,竟是没有任何为难的同意了,“好,毕竟是你的外祖家,你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但记住,只能给他们买口薄棺悄悄安葬即可,不许大操大办。”
皇甫煜心中大喜,当即磕了两个响头:“谢谢父王,”
齐王爷摆手:“去吧,趁着现在天黑,拉了尸首去安葬。”
皇甫煜再次道谢,起身,快去的走出了院外,亲自去棺材铺去买了四口薄棺,将贺章,大夫人以及自己的两个表兄弟装殓了起来,至于贺琏,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他的尸首,皇甫煜也没敢在去问齐王爷,便放弃了。只命人把这四具尸体悄悄的找了个地方埋了。
至于其他人,第二日天明以后,便有五城兵马司的人接手,全部扔去了乱坟岗,一时间那里的野狗成群。
齐王府每天来探视的人不断,孟倩幽一直没有醒,皇甫逸轩一直没有出过屋子,守在她的面前。
至于其他人也没有醒,姜太医领着太医院的几名太医,就相当于住在了齐王府。
太后和皇上都命人送来了珍贵的药材,加上各大官员府里送的,占满了王府的半个库房。
各种的汤药,参汤不断的灌入所有的人的口中,两天以后,郭飞,文彪和青鸾,朱篱以及众精卫们慢慢的都醒了过来,只有孟倩幽依旧沉睡不醒。
皇甫逸轩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孟倩幽两天两夜,整个人已经消瘦了一圈,眼底有青黑出现,精神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齐王妃心疼,劝解他去休息,自己帮忙照顾。
皇甫逸轩犹如没听见一般,毫不理会任何人,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孟倩幽,不时的在她身边轻喊:“幽儿,幽儿,”
齐王妃看的心酸,却又无可奈何。
没有人明白皇甫逸轩心里的恐慌,他怕孟倩幽扔下她不管,怕她回去她自己的那个世界。怕她烟消云散,怕自己今生今世不能再见到她。
府里的气氛也因为孟倩幽的不醒来,而压抑的厉害,来往的丫鬟,仆人脸大气也不敢出,走路都是踮着脚,不敢弄出一丝响动,而刚醒过来的众人听到孟倩幽还没醒,心里自责的厉害,尤其是青鸾和朱篱两人,恨不得受了重伤的是自己,醒不过来的也是自己。
每天过来的孟义夫妇实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的商议了后,给家里写了一封信,把孟倩幽的情况告诉了家里。
其实他们不写信,这么大的事情也瞒不住家里。
孟二银和孟氏听了人们的传言之后,便立刻吩咐孟贤和孟齐准备好了马车,带上家里所有的银两,把家里的作坊交给孟大金打理之后,全家老小坐着马车,在文豹和几十名的精卫的护送下心急如焚的朝着京城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