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为心里曾有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而寒钰,在确定了宸王并没有受到那些风波的影响之后,就已经安心了,毕竟不管外面如何动荡,皇兄自己不在意,女皇陛下也不受那些言语的影响,那么所有的阴谋也就只是一桩笑话而已。
书房的门被敲开,左相大人走进来,目光温和含笑地看向两位王爷,“两位皇弟难得来一趟,在府里用了晚膳再走吧。”
两位皇弟……
寒钰和宣王齐齐一默,表情都有些古怪。
轻鸾的年纪其实比他们都小,小上好几岁,而且即便做了这么多年的左相,儿子予修都十二岁了,她的外表看起来还是那么柔弱无害,不露一点锋芒。
而他们,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两位皇弟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总让人有一种被揶揄的感觉。
“晚膳就不用了。”寒钰语气温和,面上神情也轻松了许多,“皇兄还有事要忙,臣弟先告退。”
宸王点头,也没留他们。
待两人离开之后,轻鸾才了然地轻笑:“两位皇弟是担心王爷吧?”
宸王批完了一摞奏折,搁下朱笔,漫不经心地点头,却似乎没什么兴致谈论此事。
“王爷有心事?”轻鸾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纤长的双手轻柔地按压着他的鬓角,“王爷这几天看起来很累,而且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算有心事,宸王也大多是面无表情,旁人无法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来,但轻鸾是他的妻子,两人朝夕相处了十几年,又深爱着他,自然比旁人更了解他。
宸王沉默了片刻,想着予修腰间的那块玉佩,眉心微蹙,淡淡道:“轻鸾,本王这些年亏待你了。”
此言一出,轻鸾动作瞬间僵住,声音不自觉地发紧:“王爷说的话,让轻鸾……有些不安。”
宸王几不可察地扬了下嘴角,伸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声音染上了几分柔和:“不用紧张,我说的是心里话。”
两人虽然成了亲,有了一个孩子,但宸王心里很清楚,这些年他大多精力都放在国事上,轻鸾在朝堂上又是位高权重的左相,虽身份地位,荣华富贵都有了,可十几年来,对于一个女子最渴望的幸福和陪伴,宸王却亏欠得很多。
这些年宸王身边也只有轻鸾这么一个妻子,轻鸾爱她家王爷至深自是不必说,而宸王对轻鸾,情意亦是日趋深浓,到如今早已是不可分割的一体。
而感情有多深,如今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被自己妻子深爱着的男人,宸王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垂眸看着轻鸾十年如一日温柔深情的目光,宸王轻抚着她的发丝,“待忙过了这一段,我带你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轻鸾心里一动,可想到如今的朝局,犹疑地道:“我们能走得开?”
“能。”宸王道,“我会安排好一切。”
就算他不在,当今女皇陛下也不会让谁欺负了去。
轻鸾定定地看着他,良久,才缓缓扬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