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皇上本来注意力在乔宏远身上,猛然听到永昌侯嘶声竭力的声音,不由得一愣,随即扭头看着那包裹起来的脑袋,不由得了抽了抽嘴角。
得,就看乔宏远欺负惜惜敲打他来着,把永昌侯这个原告都给忘了!
“永昌侯,朕看你也是被打坏了不跟你计较。这事儿,凤轻尘倒是说过,太医院的刘太医也确认过,永昌侯若是不相信可以跟刘太医求证!”
一边说着,皇上将手里正拿着的笔放在边上,撩起眼皮朝夜玄凌和乔念惜的方向看过去。
永昌侯一顿,抬头看着皇上一脸“不过是小事而已”的表情,额头上猛然间抱起了一道道青筋。
让他求证?这怎么求证?
太医院都是看皇上脸色行事的,皇上说是,谁敢说不是?更何况,就算查出来,凤轻尘说是梦游就整个太医院就没人敢唱反调!
傻疯了他要自取其辱?
瞧着永昌侯脸上色彩斑斓的变化,皇上挑起眉毛朝夜玄凌看过去,似是不落忍一般,长长的叹一口气。
“说起来,不管什么原因,惜惜跟人动手这是真的,虽说还没有嫁进凌王府,可出了这事你也不能不管,身体恢复怎么也得需要……”
“钱”字还没说出来,皇上下意识地扭头朝乔念惜看一眼,见她一脸平静因为提到钱瞬间冷了脸,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紧忙圆刚才的话。
“你听说你从北疆得了不少人参灵芝以及虫草,朕就罚你给永昌侯赔罪山参十支,灵芝三对,虫草两盒,另外专门给你凌王府的瞧病的宋太医也给永昌侯调过去,你可服气?”
话说完,皇上再次朝两人看过去,这一次看着他们不疼不痒的表情,心里暗骂“抠唆的小王八犊子”!
“惜惜是儿臣未进门的王妃,她出了事情,儿臣自当陪罪!但凭父皇决定!”
夜玄凌往前一礼,见皇上摆手,站起身来又退回到乔念惜身边。
“嗯!身为朕的儿子,这般有情有义朕心甚悦!”
皇上脸上增了光一般点点头,说着话,扭头朝还呈现磕头姿势的乔宏远,似是惊诧一般:“镇国侯府,这怎么还跪在地上?”
见皇上终于想起了自己,乔宏远忍不住咧咧嘴,心说你不让起来,我敢动嘛!
然而,腹诽是腹诽,乔宏远可没有那个胆子真说出来,除非他是嫌自己命长了!
皇上眯起眼睛看着乔宏远脸上的表情,不等他开口,又接着说:“说起来,惜惜是你镇国侯府的女儿,这赔偿自然也是要你出才是,看着永昌侯现在这个伤势,就判你赔偿永昌侯五万两白银,凌儿赔医药费用,你赔银子安抚永昌侯,这样看起来还不错!”
一边说着,皇上鸡贼地眯起了眼睛,瞧着朝臣似是认同的点点头,唇角挑起一抹得意。
乔宏远一直贴着地面低垂着脑袋,冷不丁听到皇上让他赔钱,身子一颤,下意识抬起头来,却不想弯腰磕头的时间太长,猛然起身,只听咔嚓一声,刚刚才恢复到能下床的腰骨又错位了!
嗷的一嗓子响彻在乾坤殿,乔宏远一张脸都瞬间涨的紫红,随即扑通一声躺在了地上,龇牙咧嘴疼得直抽抽!
“哎哟!”
曹德名眼见镇国侯躺在地上,生怕他一下子往皇上身上扑,紧忙护在了跟前。
“皇,皇上,镇国侯这症状怎么像是……羊癫疯发作?”
曹德这话一出,边上正要过去扶的几个官员呼啦一下子散开,唯恐自己被无端伤及,躲得远远的。
“镇国侯!你怎么不早说你有这病!难怪惜惜会梦游!快,让轻尘过来一趟!”
皇上跟曹德算是这么多年的搭档了,双方一个眼神就能看得出脑袋里转着什么小弯弯,想都不用想迅速入戏。
这主仆之间完美搭配,一本正经的说着污蔑的话,还真让人信了!
众人本来还是怀疑,可低头看着乔宏远满脸绛紫色的在地上扭曲的抽抽,越发地感觉皇上和曹德说得对,下意识地又往外围挪了挪,不光躲得远远的,嘴里还跟着皇上的引导小声议论。
“哎呀,原来镇国侯就有这精神不受控制的毛病啊!”
“这,唉!真是可怜霄阳郡主了!”
“唉,家里有这样的病,能怪得了霄阳郡主吗?收起来永昌侯跟镇国侯还是亲戚,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来皇上跟前告状,真是太没人性了!”
人群中不乏想要讨好夜玄凌的官员,也有因为乔念惜这些日子的功绩对她赞赏不已的朝臣,还有见风使舵的品阶稍低的官员。
总之,说着说着,永昌侯这原本的受害人竟然成了人人唾弃的阴狠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