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所在的街道,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人,领头的是孙江不必解释。
除了孙家那些手持武器的家丁院护,后面还跟着一帮看起来还算是健康体壮的百姓。
百姓没有像样的工具,手里拿着锄头,带着铁锹,扛着叉子,还有没找到趁手的索性直接撅了凳子腿儿,甚至还有几个妇女拿着笤帚就出来了,看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应该是家里死了人才会恨到这个程度。
乔念惜和夜玄凌没有直接过去,而是靠在边上的大树下看着,一双眼睛微微眯起,将周边的情况打量一番,最终目光落在县衙门口上。
门口,高进和几个随行的兵差依旧极力跟百姓解释,可眼前是孙江,说出来的话在孙江挑拨下,瞬间变了个味道,更让人心里火气横生!
“你说你的粮食没问题,为什么我们吃了上吐下泻?为什么孙大爷的粮食吃了就没事?你这贪官,定是要饿死我们之后独吞灾粮!”
“对!对!对!竟然对灾民的粮食打主意,简直是丧心病狂!”
“你这样的狗官就应该活活烧死祭奠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周边百姓早就已经被孙江洗脑,如今一句都听不进去高进的话,即便是解释,也能拐个弯往坏处想。
高进拧着眉头额头一身汗,也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说的话太多,嘴唇起了皮,一张嘴裂开一道道口子,鲜血往外渗。
乔念惜眼瞧着高进一个劲儿的挡着身边的护卫不让跟百姓动手,眼底泛起一股寒凉,被逼到衙门口也不伤害百姓,凭着这一点就值得让人相信他是个好官。
幸亏他们来的及时,否则,这样一个好官就要死在不明不白的冤情之中了。
正在想着,孙江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伸手推了一把护在高进身边的官差,瞪大了眼睛,一脸凶相,下巴的痣也泛起了幽幽的寒光。
“高进,你的计谋我们都已经识破了,你扣押灾粮毒杀百姓,我们手里可有证据,虽说我霄州并非天子脚下,可也由不得你这般欺压,如今灾难之中,我们霄州人拼死也不会让你这样的狗官横行!”
孙江一脸正义说得慷慨激昂,随后一句话音落地,扭头看向身后的百姓,手中长剑挥起大吼一声:“乡亲们,跟着我冲进府衙夺回我们的粮食!”
百姓就等着这一句,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跟着扬起手里的武器,什么笤帚,扫帚,凳子腿儿的,一起摇晃。
孙江头一个大步向前,趁着边上的百姓控制住官差,一把抓起高进的衣领,眼看着手里的长剑就要往高进心口上捅,冷不丁的听到脆生生的一阵笑,停下了动作扭头看。
“灾粮出现问题应该是当地知府与钦差交涉,哪里轮得到你一个财主出头?莫不是借着灾粮的的事情谋划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一句话说完,乔念惜从大树的树杈上跳下来,清澈的双眸之间带着几分狡黠,看着众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没有丝毫惧怕。
夜玄凌见乔念惜跳下来,转身从大树后面也走出来,深邃的双眸之间带着一股冰潭寒窖散发出来的阴冷,让人不敢直视。
人群中大部分都是百姓,看着乔念惜也是一身粗布衣服,虽然怔楞,却没有立刻就将他视为高进的同伙,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也不知是等着孙江说话,还是自己在思量她这话里的意思,亦或者,是被夜玄凌冰冷的目光震慑住,总是刚沸腾起来的血液渐渐降下了温度。
乔念惜这话整戳了孙江的心口窝子,让他不由得攥紧了双手,可之前好不容易塑造了大善人的形象,自是不能立即对着乔念惜露出凶光,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暴怒。
“这位姑娘说话不像是本地人,不清楚情况还是不要枉然开口为好,否则很容易让人将你和这狗官视为同伙。”
话听起来像是好言奉劝,却是在煽动百姓随着他的话想。
几句话出口,像是嚼碎了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乔念惜可不怕他这套,抬脚在大树手边挪动两步,唇畔勾起一抹笑:“我不过是过路人而已,和那位大人素不相识,只是看不惯你趁着洪灾发国难财,欺瞒百姓聚众闹事,却没有人站出来揭发你而已。”
这话一出,不光孙江,在场没有一个人不变脸!
这话,刚才明明是大家骂高进的,怎么到了这个小姑娘嘴里转了个弯骂起孙大善人来了?
“小姑娘,你可别乱说,孙大爷可是救我们的善人!”
百姓中领头的一个大高个子名叫大头,听着乔念惜的话思量片刻先开了口,说话之间目光在乔念惜身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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