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府毁约在先,我襄阳侯府虽常年深居原地,却也绝不拿热脸贴冷屁股,如今他就是将女儿送来我们都不要了,这样的贞洁烈女我们襄阳侯府要不起!请皇上替微臣做主!”
话说完,襄阳侯朝着乔宏远一甩袖子。
你当你家的是什么宝贝呢,你自己留着当奶奶吧,我们不要了!
“你!”
乔宏远转脸看着襄阳侯,眼珠子一瞪,却不想人家瞪得比他还厉,心里猛地一颤,收回了目光。
“如今你们两家都对这桩婚事不满意,那就让刑斯府备案取消便是,但镇国侯府这事办的不地道,相应的彩礼费用你要双倍反退还给襄阳侯府,另外赔礼道歉!”
皇上挑了挑眉毛,端过曹德递来的茶水浅浅抿一口,似是想到什么,转脸再看向襄阳侯:“至于赔礼道歉,襄阳侯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话到这个地方,襄阳侯愣住,皇上这样判倒也算是公平,可赔礼道歉的要求他还真是没想过。
上门带着礼物赔礼道歉,灭不了心里这口气,可也不能关进囚车里在外面游街吧?
这边襄阳侯拧着眉头正想,旁边夜玄凌唇角又勾了起来:“古说曾有记载,廉颇负荆请罪,若是镇国侯府自知对襄阳侯府有愧,不如效仿前人。”
这话一出,襄阳侯和乔宏远都变了脸。
乔宏远是被夜玄凌往死角里堵得满肚子气,憋红了脸,襄阳侯是因为夜玄凌这个主意甚合他意,加上刚才他的一番话,对这个传闻中的魔王多了一丝不一样的认识。
皇上听着夜玄凌这话,脸上也多了一丝玩味:“哦?凌儿是说负荆请罪?这倒是个好办法,今日毕竟是白老夫人的寿宴,让大家看到镇国侯这般诚恳,也算是一段佳话,襄阳侯,你可同意?”
“但凭皇上定夺!”
这一次襄阳侯是真的没话说了,这深秋大冷的天光着膀子背荆条在街上走本来就够丢脸的了,更何况今日家里这么热闹,镇国侯府给襄阳侯府抹的那点面子就找补回来了。
“嗯!”皇上端起杯盏往唇边递过去浅浅抿一口,眼珠子眨了眨看向乔宏远:“镇国侯,你怎么说?”
“微,微臣……”
乔宏远跪在地上双腿都木了,即便没有知觉,也一直不停地抖,张张嘴就是说不出来。
皇上一杯茶都都喝完了也没见乔宏远应声,眉毛一竖,脸色就拉了下来:“镇国侯,你这是在磨朕的耐性吗?要么依照原文书将女儿送过去,要么负荆请罪两家冰释前嫌,你自己选择吧!”
“皇!皇上!”
乔宏远全身哆嗦不停,一声惊呼,下意识地看向乔念惜,本想让她给求个情,却不想这丫原本还看着自己的目光悠然一转,看向了房顶,假装没看见!
身子受控制地晃了晃,乔宏远感觉自己喉咙涌起一股腥甜,抬头看着皇上已经拉下了脸,不得已后槽牙一咬:“微臣,甘愿负荆请罪登门致歉!”
这事儿虽然丢脸掉面子,可若是乔初颖真的跟太子成了,以后他就是国丈,谁还敢多嘴?
然而,乔宏远的算盘是衡量清楚了,皇后这边也在盘算,刚才从乔念惜这里憋着的一口没咽下去,如今就朝着乔宏远撒了。
“既然乔家嫡长女初颖如此贞洁性烈,本宫也愿意成人之美,赏赐金丝布衣,檀木木鱼一套,于家庙之中带发修行五年,为我大瑞朝祈福诵经。”
皇后一张僵尸脸没什么变化,可这出口的话却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刃一样插进了乔宏远的心脏!
五,五年?五年之后不就二十岁了?别说太子等不了,就算是小官小户家也不会一直等着啊!
“皇,皇后娘娘息怒!这万万使不得啊!”
乔宏远本想给皇后磕头,谁知两条腿跪得时间太长,腿没动脑袋当的一声撞在了地上,睁眼就看到了满天繁星。
乔念惜听着声音一咧嘴,心想这头磕得含金量真高,跟硬石地面较劲儿也是下了大决心的!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也忍不住想笑,眼瞧着乔宏远缓过神来,这才紧忙憋住。
夜玄凌等着乔宏远清醒过来,唇角一勾带出一抹邪魅:“镇国侯这是什么意思?惜惜在寒光寺十年使得,乔初颖身为嫡长女在家庙五年就使不得?这话若是让章老将军听到,不知他老人家会怎么想……”
皇上本是看热闹的心态,听夜玄凌提及章源,眼睛一瞪,啪的一巴掌拍在桌上:“事情就这么定了,曹德,去拿蒺藜条给镇国侯!另外让内务府准备皇后交代的东西!”
这话一出,乔宏远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全身的力气都散了,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扑。
旁边两个小太监见曹德使眼色,紧忙给乔宏远扶住,同时将他一身官袍脱下来,扒光了上衣,长熟了的蒺藜藤条就往白花花的肉身上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