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帝王之道。不会有任何人教他。所谓的帝师。所教授的其实只是一些简单的官僚的统治技巧,并不是帝王所需要的统治技巧。
其实就是朱明忠自己,对于这一切同样也是陌生的,不过生长在咨询大爆炸的时代让他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去了解这些技巧。而在过去的多年间,他更是有机会把那些曾看过的技巧应用于实践之中,并总结出自己的一套统治手腕。
“尔等大都是宗藩,于治国上没有什么人曾教过你们,和域……”
他们中的不少人经历过当年的颠沛流离,即便是曾经生活在王府之中,也有机会接触如何统治他人,再回忆一下,出将他们分封到南洋。确实有那么点赶鸭子上架的嫌疑。
也幸亏是大明的国力足够强大,一个强大的母国作为威慑,要不然他们的王位甚至都有可能被大臣们篡夺。
或许这正是分封制最大的好处。母国可以威慑诸侯国的那些大臣。让他们不敢起二心。诸侯国的存在同样也可以威慑到母国的大臣们,让他们不敢生出谋权篡位之心。而这种安全上的保障在一定程度上是相互的。
将目光转向朱和域,朱明忠问道。
“谁是皇家之友?”
“回父皇。”
被点到名的朱和域笑着说道。
“皇家替天牧民,民受制于皇家,所以民非皇家之友,大臣不过是食君之禄,与君分忧,不过名利驱使,所以其亦非皇家之友。民、臣、贵三者之中,只有勋贵才是皇家之友。因为勋贵与大臣不同,大臣所凭借的是个才学,正如当今的人才,无论是于大明,亦或许是于诸夏以至于诸国,都可获得重用,但仅局限于他个人,与其子女无关,其子女将来的地位,依然需要依靠个人的才学。但是勋贵却不然,他们离开大明之后,于异国不过只是普通百姓,所谓勋贵者,一代皆是“军功侯”二代之后,全都是凭其血统,他们所有的地位、财富,完全建立在皇家赐予的爵位上,没有了皇家,他们什么都不是!所以,相比于大多数大臣,勋贵更亲近皇家,更希望邀宠于皇家……”
在儿子的解释着什么是“皇家之友”时,朱明忠又反问道。
“那为何于诸夏,如桂国淮安君,身为勋贵却不惜侵损国人,谋求私利呢?”
“回父皇,国人虽是国人,但亦是军功勋臣,当日立国若非是国人奋勇,又岂有现在的诸夏,于大明若非是勋士奋勇,自然也没有现在的大明!”
将目光转向诸王,朱和域用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
“诸夏大都以为勋贵者,不过只是朝中大臣、官佐,至于国人,不过只是寻常百姓,自然也就任由勋贵压榨了。”
如果这里有普通的大臣在的话,朱明忠是不会让儿子说什么“皇家之友”的,毕竟这是皇家御人的不宣之秘,很多时候,帝王就是没有看清楚这一点,才会导致国家的覆灭。
“那现在诸夏的情况是什么情况呢?”
看着朱和域,朱明忠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诸夏勋贵欺压勋士,为君者非但不制止,反倒习以为常,如此久而久之,势必会造成勋士离心离德,国人为国御民,一但国人离心,他日势必发生逆乱,国人与土人谋乱,诸夏自然不可当……”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朱和哉甚至有些羡慕诸夏,或许诸夏立国的南洋看似疾病众多,但是人口众多却也是事实,现在晋国人口不过五十万,相比之下,即便是国力最弱小的鲁国人口也超过百万,尽管他们有着以少御多的问题,但是仍然是让人羡慕的。
不过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就是国人与土人的问题。受传统的影响,他们弄不清楚国人的定位。这也是他们出现这些问题的根本原因。
“晋王的意思是,我等应该善待国人?”
周王反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些疑惑,毕竟,在周国除了官、兵、民之外,就是奴婢了。如果以国人为根本的话,那么谁是民呢?
“不是善待,而是平等对待,大勋贵欺压国人时,君主理应为国人主持公道,毕竟,国人和勋贵一样都是君主的基础。”
“可是,晋王,在诸夏,除了官、兵、民之外都是奴婢啊!”
或许他们不会去反驳陛下,但是面对晋王时,那怕他是陛下的儿子,他们的地位也是相等的,况且他们现在迫切需要了解一些统治的学问,这一点,没有什么人教过他们。
“奴婢有一天,也会获得自由,五代……”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国国君朱慈焕,突然开口说道。
“别忘了按照各国律令,奴婢生子五代后就要放还其自由,况且奴婢立下军功,或者事主有功,都可以由官府勘核后,放给自由。民……总是有的。可是在此之前,他们都是国人,都是大王的士臣,就他们的身份来说,和那些有爵位的士臣并没有任何区别。”
作为陛下的亲兄弟,朱慈焕在众王之中的地位是超然的,秦国是南洋诸夏之中,与皇家血缘最亲近的,或许别人没有学习过统治的技巧,但是有些话,朱明忠确实曾对他说过。但是……他差不多都忘记了。
“是啊,就是先秦时,既有国人,也有野人,现在各国未尝没有野人。”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语,朱明忠并没有说话,而只是让他们在那里畅所欲言,诸夏的君王都是聪明人,他们很快就能想通一切。
其实这些问题是非常简单的。只要略微说上一下。他们就能够弄通其中的关键,也能立即做出决定。用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帝王必须要寡情。这是维持统治的根本。或许那些人曾经对他们的当年在异域建立邦古国,维持统治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但是现在,是时候解决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