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他大声嚷着,好象抗议他认错了人。
“滚你的蛋,你这个基督徒!你既然胆大包天,敢破坏苏丹的财产,又何必摆出一副这副模样,苦苦哀求呢?一切将按照规定进行,这是你罪有应得。”
米里耶夫斯基无可奈何地低下头来。这时,行刑人走过来,刹下他身上的羊皮袄和衬衫,露出浑身的伤痕。他再也不再吭一声,任人摆布,趴在木板上。行刑人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在他的小腿下方捆了一根绳子。行刑人各执一根绳头,使劲向两边拉,把他的大腿分开。其中一个行刑人把木桩放在两根短圆木上,木桩的尖头对准他的胯下。随后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宽刃短刀,跪在他身旁,俯下身去割破他的裤档,把裂口撕得很大,好让木桩由此插入他的体内。
这时,原本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平淡无奇的人们,终于看到了最令人胆战心惊的场面,不过大多数人人根本看不见。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小刀飞快地划破裤档时,被捆绑的米里耶夫斯基全身直抖,他仰起上身,好象要站立起来,但是立即又扑通一声倒在木板上。这一切都办完之后,行刑人跳起来,在地上操起一把木锤,开始慢慢地、轻轻地捶打木桩的下端。每打一下,他就停一会儿,先看看木桩插人人体的情况,随后又看看那两个行刑人,叫他们慢悠悠地拉着绳子,劲儿不要使得太猛。米里耶夫斯基的身体本能地抽动起来,每打一锤,他的脊梁就往上弓起,但那两条绳子马上又把他的身子拉直。
河两岸寂静无声,每一锤及它在山崖上激荡过来的回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近处的人甚至可以听到他的上额碰撞木板的声音,以及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这种声音既不象出自呻吟或者悲痛的呼喊,也不象临终前的喘气,总之一点也不象人发出来的声音。他的整个身体由于绳子拉,木桩顶,产生了一种类似折断树枝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每锤两下,行刑人就走近他身旁,俯身看一看木桩是否偏离了方向,待他确信木桩没有数伤米里耶夫斯基体内的任何要害部位后,便又回到原位,继续捶打。
这一切情景,河两岸的人只能听到一点声响,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人们无不是两腿发抖,面色煞白,甚至手指也变得冰凉。
锤打后来停了一会儿,因为行刑人发现犯人右肩骨上方的皮肤隆起,肌肉绷得很紧,他迅速走过去在隆起的地方用刀切开一个十字。一缕淡红的血液从刀口流出,越流越多。他又轻轻地小心锤了两三下,只见切口处露出了木桩的包铁尖头。他
又捶了几下,木桩尖头便与右耳并齐了。
米里耶夫斯基受桩刑如同用烤叉串小羊,不同的是,木桩的尖头不是从嘴里出来,而是从背上出来,所以对肠子、心脏和肺部都没有什么严重损伤。鲜血从木桩的进口和出口处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在木板上汪了一滩又一滩。
行刑人把木褪扔在一边,绕着木板上的血水观察一动不动的米里耶夫斯基。两个行刑人把他翻过身来,用绳子把他的两腿捆在木桩的下部。行刑人看了看他是否还活着,发现他的面部狰狞,他圆睁大眼睛里只剩下惊恐的神色,眼皮动也不动,那发僵的两唇张开着,露出牙齿。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失去控制,因而失去了常态。他的心脏仍在微弱地跳动,肺部呼吸急促。
在沉闷的惨叫声中,行刑人把他竖立起来,他们动作麻利,活象摆布一只串在烤叉上的羊。
“小心点、小心点……”
行刑人一面大声嚷着,叫他们当心一点。
“不要晃动他的身子,轻点……”
他一边嚷一边从旁协助。他们把粗壮的木桩下端夹在两根已经固定在脚手架上的木头之间,用大钉子钉死,又用一根短木棒从犯人的背后支撑木桩的下端,短木棒的另一头则搭在脚手架上,两头都用钉子钉牢。
三个行刑人做完这些事以后,便退到巡逻队士兵呆的地方。
子是那里只剩下米里耶夫斯基一个人,他上身裸露,仰着头,挺着胸,固定在木桩上。人们从远处可以隐约看到木桩从他身上斜穿而过,两脚被绑在木桩上,双手反绑在背后,恰似一尊立于河水上空、靠近脚手架边上的塑像。
血从他的胯下流淌了出来,将白色的木桩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