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生活也受到限制,如不能骑马与骆驼、不得在复活节等节日举行公开的活动、不能随便建新宗教场地、证词也不会被法官接受等……”
赶着马车的安利,看似平静的言语中,透露出了一种绝望。
“我的儿子,被一个埃及人杀了,可是我却不能成为证人,因为我是科普特人,而不是埃及人,上帝可以作证,科普特人才是真正的埃及人,而他们却是外来者,他们来的时候,用屠刀迫使我们改变信仰,而现在,正是用这种方式,迫使我们改变信仰。”
随后,安利又说道。
“上帝可以作证,我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信仰!我们用信仰去抵抗过罗马人,我们现在,仍然会用信仰去抵抗他们。”
看似平静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一个民族的悲哀。曾经遭受异族奴役的田经远与张国梁无不是感同身受,不过在同情之余,他们同样也有些好奇。
“他们都是科普特人?”
指着路边面黄肌瘦的百姓,张国梁问道。
“不,他们是埃及人。”
“埃及人?那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是啊,既然他们是埃及人,为什么还会有异族的压榨?”
田经远与张国梁皆是一阵迷惑不解。
“因为他们埃及人是阿拉伯人,而埃及只是奥斯曼的一个行省,他们和埃及人只是信仰上相同,至于血统上,土耳其人并不是阿拉伯人。在奥斯曼,埃及人与赛尔维亚人、希腊人一样,同样信仰的当地人只是二等民,而信仰上帝的希腊人、赛尔维亚人以及科普特人都是当地二等人,但却是奥斯曼的三等人。”
安义的回答,让田经远与张国梁若有所思的陷了沉思之中,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路边的人们,这个国家的复杂,似乎超出他们的想象。
“埃及……金字塔、法老王。谁能想到,却先后是罗马人、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的禁脔呢?”
望着那些在相貌上与安利并没有什么区别的埃及人,分不清楚什么是科普特人什么是埃及人的田经远于心底感叹道。
“如果,当年陛下没有起兵赶走满清,也许,我们就是满清治下的科普特人……”
突然,田经远的心里突然明白了,一开始的时候,他曾经以为在满清的治下,汉人是二等人,可是实际上,汉人不过只是三等人,甚至四等人,因为在汉人之上,还有所谓的蒙军旗,汉军旗,他们的地位远远高于普通的汉人,甚至汉人官员。
最后,也许几百年之后,中国就像现在的埃及一样,那些满人自称中国人,至于原本的主人——汉人,不过只是被奴役者。不配作为国家的象征,甚至满人阉割、篡改的文化也会被堂而皇之的视为“中华文明”,他们的服装会成为中国的服装,他们的语言会成为中国的语言,他们的传统会成为中国的传统,至少汉人服装、语言、传统,都会被遗忘,或者被篡改。
想到这,田经远在对科普特人升涌起同情的同时,他的内心深处更充满了恐惧,不仅仅是明白了为什么陛下对满清穷追不舍,更重要的是,对这里的那些信仰者的恐惧。
来到了开罗之后,相比于沿途那些城市,作为埃及行省首府的开罗无疑是繁华的,“这里有很多科普特人。”
张国梁看着路上的一些行人说道。依照天方教教法的规定,非天方教臣民不得骑马或携带武器,还必须穿独特的服装以和真正的信仰者区别开来。因此,在这里科普特人与埃及人是十分容易被区分开来的。
“是啊,绝大多数科普特人都集中在开罗、亚历山大等各地的城市中,因为按教法,科普特人是不能购买土地的,所以,迫于生活,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改变信仰,要么迁往城市,在城市中经商。”
这一路上,安利对身边的这些前往伊斯坦布尔任职的外交使节们,有了一定的了解,甚至因为懂得汉语的关系,发现他们在窥探着埃及。作为科普特人同样也是一个商人的他,从中看到了机会。
毕竟早年行商的经历,使得他很清楚,明国的势力是不容小窥的,即便是强大的土耳其人,也无法与他们相比。
“如果……”
刻意的压低声音,安利用一种试探的语气对田经远说道。
“你们想要进入这里,也许,我们可以给予你们一定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