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用力过犯,在那个清军用刀格挡刺刀的时候,抖动了一下,刺刀一下地插到后墙上,刀锋刺到墙上的瞬间,苏炳放只觉得的手臂崩得都有些痛,而那个清军军官见状直接一刀砍了过来的,苏炳放连忙抬起枪身,挡住对方的长刀。
这一刀自然又落空了。
“孙子!”
那个清军军官一边吼着一边挥刀不停的劈砍着,面对不断砍过来的长刀,苏炳放急得头上迸出了豆大的汗珠,不过尽管如此他的眼睛仍然死死的盯着对方,等待进行第二次刺杀的机会,就在那个清军再一次举刀的时候,他猛的再一次突步前刺。
“杀……”
这一次刺杀没有落空。锋利的三棱刺刀一下就刺中了敌人腹部的时候,穿透了盔甲险些没有把敌人刺个对穿。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清军军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然后颓然地跪倒了,不过他的眼中带着不甘。
“孙子,爷,爷……正,正黄旗……爷爷……杀汉……”
不等对方把那狠话说守,苏炳放便拧动铳身,在这个时候,他孙子蒙够听到盔甲那铁片扭动的声音,同样也能看到这个清军吃痛的模样。刺刀在敌人的腹腔中旋转着,接后他吃力地把刺刀从敌人的肚子里拔了出来。为了抽出刀,他甚至不得不用靴子踩在那人的胸口上才拔出刺刀。
“爷爷……把你这龟孙子给杀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苏炳放只觉得更累了,甚至感觉有些头晕,他的体力似乎已经完全消耗完了,整个人一下瘫倒地上,靠在墙上磊口喘息着,他的眼睛盯着那个清军的将领,嘴里嘟嚷道。
“正黄旗……也得让爷,让爷爷杀,杀个痛快……”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在战场上可没有人管你是将军还是小兵。到最后无非就是一个死字。哪怕你就是一个大人物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让我一刀给捅了。
瞧着那人掉在地上的刀,苏炳放拿起那把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这刀不错,给,给俺儿子留着……你娘……正黄旗……我呸……”
在这个时候,只有胜利者才能发出这样的言语,作为胜利者的苏炳放有足够理由去炫耀着自己的胜利,不过,已经累到甚至连气都喘不过来的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爷,爷……”
倒是躺在血泊中敌人,却仍然在那里呻吟着,他的嘴里不断的喷着血沫,只是躲在那里喃喃着。
“……皇带子……爷爷……杀汉狗……杀……”
瞧着那人只剩下一口气的的模样,尽管累喘不过气来,但苏炳放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
“你他么……就、就也熊吧,命,命都没了,还他么想杀汉人……杀光你们这帮孙子才对……”
在苏炳放说话的时候,那边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过这次苏炳放倒不紧张,只要听着那铜钉踩着石板发出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自己人,毕竟,只有明军的军靴才会在靴底钉上铜质的防滑钉。
“班长,班长……”
跑过来丁相守瞧着班长靠在墙边,立即的冲过去,激动的喊道。
“你没事吧,受伤了没有?”
“没,没事……”
苏炳放嘴上这么说着的时候,手指着地上的那个还剩一口气的清军将领说道。
“这个,这个家伙还有一口气,把他弄回去,他没有死!”
俘虏敌军的军官,这可也是一个功劳。
“留这种牲口干啥?”
“可不是留着他们也是浪费粮食,长官那边可是都说过了这一仗咱们不留俘虏。”
“就是不死,也快断气了!”
不等苏炳放说完,一旁的战友瞧着地上的那个穿着盔甲的敌人,作势就要用刺刀结果了他。
有人愿意留着这些人在那儿浪费粮食。杀了他们更简单,更何况这人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
眼看着到手的军功要飞了,苏炳放立即制止道。
“把他扶起来,是个当官的,要活的!指不定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情报也不一定。”
直到这个时候,苏炳放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受了伤,被那个人给砍伤了,之前拼刺刀的时候甚至就没有注意到,已经精疲力尽的他攀着战友的肩膀,这样在战友的搀扶下重新走回到战友们的跟前。
尽管苏炳放想要抓住一个当官的俘虏,可是弟兄们扶着那个清军官佐过来的时候,在走了十多步以后,那个人就咽气。
“可惜了,瞧着应该是个不小的官,”
瞧着已经咽气的清军官佐,苏炳放小声嘀咕着。这会他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拧一下刺刀了。
“要是当时不拧的话,指不定他还活着呢。”
然后心里有些后悔的苏炳放就靠在墙边下,他就那么靠坐在那里,看着空中的黑烟,听着入耳的铳炮声,似乎铳炮声没有先前那么密了。
难道战斗快结束了?
苏炳放突然想到一件事,万一要是战斗结束了,他的军功还不够怎么办?
不能,不能这么坐着。还要再多立一些军功,这样将来论功行赏的时候,他才有可能成为大明的勋士,从此之后光宗耀祖。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苏炳放连忙伸出右手,用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撑着步兵铳,然后双手同时用力,想要站起来,尽管他试图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沉重的身体向上撑起,但是,他还是没有能够如愿,不过只是刚起来一点,又一次跌倒下去,仍旧躺坐在墙根下。
就这么坐在墙根下,精疲力尽的苏炳放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他只是大口的喘着粗气,最后又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哎,算了,什么都是命……可能,这也是命中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