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
看到那些马打蓝人顺利的进入安平集,洪奕沔的心里顿时一紧,心底暗叫着不妙。
“不好,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还不等洪奕沔反应过来,那边的安平集就传出一声铳响,几乎是在扣动扳机,子弹飞出铳管的瞬间,李凉东就收起了火铳,他甚至都没有去看那个提着马来克士剑的土人。
他敢肯定,那个人肯定死了,这么近的距离,别说是打胸口,就是瞄准左眼打,也不会打到他的右眼的。
他肯定已经死了,之所以选择那个人,并不是因为他穿着盔甲,也不是因为他手中的马来克士剑,而是因为他之前指挥着土人分成三批进城,那个肯定就是这群土人里的“王”。
这个时候李凉东的铳声就是命令,因为他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马打蓝人的动静,就在他打出第一铳的瞬间,其它躲在房顶上的线膛铳手,纷纷朝着目标扣动了扳机。
区别头目与普通人的方法非常简单,只需要通过他们的打扮就能将他们区别开来,因为马打蓝人大都懒惰不事生产的关系,所以他们中的普通人大都要着赤膊,只有“大人物”才会穿衣裳,现在这彰显身份的衣裳让他们成了靶子,在一个个穿衣裳的头目被打倒的同时,一阵手榴弹已经甩了出去。
在手榴弹甩出去的瞬间,李成坤等人又端起手中的火铳,对着街上拥挤的马打兰人一通铳击。因为距离太近,以至于根本就不需要瞄准,上百发灼热的子弹,直接穿透了那些马打蓝人的躯体,子弹飞出时拖着血肉于人群中扬起一团团血雾。
突如其来的打击把那些马打蓝打蒙了,他们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脚下冒着烟的铁疙瘩。
手榴弹的延时大约有四至五秒,为了防止扔出去后被敌人捡拾扔了回来,早在忠义军时期,就习惯先数两个数再扔。不过即便是如此,马打兰人仍然有两三秒的反应时间。
不过得益于那一阵铳击,那些马打蓝人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甚至只是愣头愣脑的站在那里,任由铳弹穿透他们的躯体,更不要提有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东西。
当然,这也是因为那些头目被线膛枪手铳杀后,他们失去了指挥,就是这短暂手足无措,让他们陷入了绝境。
就在马打蓝人在最初手足无措之后,在他们叫嚷着杀过去的时候,他们脚下的手榴弹在经过短暂的延时之后,爆炸了,爆炸的烟云瞬间笼罩了整个市集,不但街上完全被硝烟吞噬,就连躲在街道两侧房间角落中的战士们,也感受到了爆炸的冲击。
对于那些马打蓝人来说,他们从不曾经历过这样的打击,在爆炸的硝烟中,数以百计的马打蓝人被炸死了,更多的人受伤了,原本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在这一瞬间完全消失不见了。
就在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候,端着刺刀的战士们从四周涌上过去,锋利的刺刀瞬间刺穿了他们的胸膛,一时间,市集上尽是一片喊杀声,面对这群如狼似虎般的汉人,这些本就是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马打蓝人,完全放弃了抵抗,在一些人身外逃去的时候,更多的人却高举着双手跪在地上投降。他们不断的用土语求饶,其中也有人用生硬的汉语求饶。
不过对于杀红了眼的众人来说,在他们求饶的时候,往往等待他们的是猛然刺入他们胸膛、脖颈的刺刀,可是面对这样的杀戮,那些马打蓝人却只是跪在那里,不断的叩着头。
“大爷饶命、饶命……”
就在张大元想用刺刀结果这个跪在地上一边叩头一边用生硬的汉语求饶的敌人时,那边队长却制止了他。
“不要杀会说汉语的,咱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杀人,既然他会就汉语,对咱们就有用,这种会说汉语的人对我们来说是有用的,留着他,让他去杀其它的马打蓝人,我们在这里是以少役多,就是要靠这些会说汉语的马打蓝人,靠他们去帮我们杀人!”
李成坤在说话的时候,用的是家乡方言,他与张大元是同乡,所以也不担心这个土人能听懂。
“我明白,就是要留着他当汉奸……不,是当马奸!”
张大元立即反应了过来。
“就和绿营里的走狗一样,汉奸比清虏人更该杀!可留着他们,他们万一反水怎么办?”
会说汉话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留着是个祸害啊。尤其是在战场上留下这些俘虏,万一反水了,大家可都活不了。
“那还不简单!让他们纳投名状!”
李成坤看着跪在那里求饶的马打蓝人说道。
“你想活命吗?”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将一柄破刀扔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