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一阵冷风吹过树梢头,一片风啸之声,便于耳边响起。
无论是这刺骨的寒风或是漫天的飞雪,都是南洋所没有的,对于已经习惯了南洋的四季如春的吕安来说,南京的冬天,每一都是如此的难熬。
如果办不成,大不了就回南洋罢了!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反复思忖间,想来想去,吕安却怎么也不敢下这个决心。其实,现在吕家在河口也是有数万亩良田,这么多的田,便是在大明也是少见的很,在江南更是闻所未闻,即便是藩王之家,也不过如此。
甚至有时候,吕安都寻思着,实在不行,大不了生意不做了,吕家子弟专心耕读就是了。
可是这样一来,吕家除了那四万亩水田,还有什么呢?
他自己数载滔海才于家中积下的地位,恐怕也将付之东流。重振家声,那也是人家的,毕竟吕家不仅仅只有一个吕安,总之,一切的一切,于他而言全都得化成泡影!
到那时,吕家……吕家还是那个吕家,有四万亩一年三产的吕家!
可是挣下这份家业的吕安呢?
谁能记得?
不行,不能这样算了。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来。
吕安坐在马车里,正愁眉苦脸正在无计可施之时,突然看到前面一座府邸门前亮着一排路灯。那玻璃灯映着的府门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大字:“秦王府”。
门前的灯下,还站着六个身着红呢的卫兵,手中持铳、腰间佩剑,威风凛凛地守在门口。看着那秦王府,吕安立即一搓手,然后暗叫一声。
“天意,天意呀!居然到了秦王府了!当真是天不绝我啊!”
他在车里把脚一跺,然后对车夫吩咐道。
秦王是谁?
那可是陛下的亲弟弟!如果能得到秦王的帮忙的话!那件事可就成了!
“停车!”
吕安催促车夫紧走几步,来到秦王府的门前,向守门的卫士递过自己的名帖。那卫士一看,知道是这位是个商人。便说道。
“这位先生,按理说,您来拜见大王,在下是一定要替您通禀的。可是,这已经过了八点了,大王早就有话,入了夜就概不见客,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那卫兵看到有一队车队停在府门前,卫兵看清楚领头的护卫时,双睁猛然睁大,就在刚准备开口时,刚从马上跳下来的护卫就问道。
“秦王在府里吗?”
“在,在的……”
然后,他突然说不出话了,他看到从马车走下的人时,这上士就说不出话来了,当年在山海关的时候,他曾见过这个人。
“不要通传了!”
下了马车,见卫兵愣在那,朱明忠便直接吩咐道。然后抬腿便朝秦王府里进着。就在他刚要进府时,只听到一旁有人嚷道。
“秦王不是夜不见客吗?怎么他能进?我却不能进?”
夜不见客?
朱明忠回头看到这人,再看着那正要开口的卫兵。
有点意思。
便展颜一笑,对那人说道。
“来者是客,那就一起进去吧”
这人是谁?
随那人进了王府里,吕安才这意识到自己太过冒失了,于是连忙跟于一旁抱歉道。
“这位公子,方才在下失礼之处,还请海涵,实在是心急所至,方才如此失礼。”
“哦,你找秦王有事?”
朱明忠看了一眼访客。
“实话不瞒公子,在下是南洋过来的海商,来见秦王是有要事商量,可秦王府规森严,方才才会失礼。”
南洋来的?
有要事?
消息挺灵通的。
这么一来,朱明忠反倒是想要于一旁听听他说的要事。于是便对内侍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通传秦王。
走出书房的青年愣愣的看着那满天的星斗,雪停了。
他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夜空。
看着看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疑虑、惆怅都一起袭上了心头,他“唉”地一声,然后无叹的摇头长叹道。
“父皇,若是您在世的话,儿臣,儿臣,何,何至如此啊!”
朱慈焕在心中默默的长叹一声。
多年的颠沛流离、苟且偷生,使得朱慈炯甚至并不愿意做这个“秦王”。
奈何生于帝王家!
父皇当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若是有可能,他更愿意当“王士元”,虽说日子过的贫寒,可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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