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存在严重的两极分化的。郡王以上,过得是富可敌国的生活。至于郡王以下,跟老百姓相比较,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至于现在,每年万两、万石,看似不少,可是能够得到这等俸禄的不过只有区区几人罢了。
“难道封于海外就不需负担宗室俸禄?”
“分封而不锡土,这是我皇明旧例,而现在朝廷欲封桂王于宣南,赐当地田产十万余顷,如此,朝廷自然无须负担其俸禄。”
其实将桂王封于宣南的时候,朱明忠就已经打好了算盘。他的算盘非常简单,就是把东印度公司的公司财产——种植园、水田以及奴隶,一并交给桂王,而相应的,朝廷从此之后,就再也不需要负担桂藩的俸禄。
“赐田十万余倾?这岂不等于锡土分封?”
“不过就是赐些庄田罢了,又岂有锡土分封一说?”
“其实,锡土分封也未尝不可。”
叶适之朝瞥见来的这人听到他这么说时,目中还有疑惑之色。便笑说道。
“当年高皇帝分封诸子,之所以会定下“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规矩,不过是因为避免汉代八王之乱。可现在封桂王于海外,距离中国岂止万里之遥,“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规矩反倒显得有些不符今时之需了,毕竟,桂王以亲藩出镇海外,若是列爵而不临民,朝廷岂不是在再派官员往宣南任职?如此相隔重洋,岂不是要事事请教朝廷?如此,还不行令桂藩属宣南事,如此与朝廷、桂王而言皆是件好事……”
好事?
朱明忠的眉头微微一跳,然后看着眼前这年青的学子,目光中略带着些许疑惑。
“如此,这岂就是封国于宣南?”
封国与封藩不同,虽然明朝也施行分封制,但是明朝的分封制与先秦时代的分封制、汉朝的郡国并行制与晋朝的分封制有很大不同。明朝诸侯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甚至不能够从事士农工商,世袭罔替。换句话来说,明朝的藩王是没有实权的,所以明朝的分封不过只是徒有虚名,顶多也就是有藩名,而无封国。而现在这人所说的许藩王临民治事,无异于先秦时期的分封制。
“封国?又有何不可。”
不顾众人的惊讶,叶适之反问道。
“正所谓鞭长莫及,设宣南州,虽是开疆拓土,可将来治理地方却是麻烦事,弄不好又是一个交趾之乱,当年我大明为何于交趾经营二十年,却无功而返?因为良吏无人愿意去那里为官,纵有人去了,天高皇帝远为非作歹,自然是寻常之事,若非如此,当年朝廷又岂会撤出交趾。现在南天门、占城、平南朝廷尚还可以择派良吏,可如果设立几十上百个州县,朝廷有那有那么多好官可以派?”
叶适之的反问让周围的人无不是一愣,但凡为官的,自然不愿意被派到万里之外的异域,去那种地方的自然不是什么贤吏,当年交趾之所以糜烂,不正是因为一群贪官污吏毁了大明二十年的苦心经营。
“与其派过去一群贪官污吏,最后让朝廷几十年经营毁于一旦,还不如把那里封给藩王,至少,他们不是一任就走的贪官污吏,至少不会祸害自家的东西!”
不会祸害自家的东西!
这不正是正常人的常理嘛!
叶适之的话落在李从业的耳中,却让他的脑中灵光一现――便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来。
“去年,曾有人言,朝廷设府县于南洋屯军、流民,每年糜费不下百余万,如此,绝非长久之计,若是再有贪官污吏,毁朝廷拓殖大业,令数十年之功前功尽弃,既然如此……”
李从业看着叶适之说道。
“不若恢复分封呢?”
众人一时间都没有明白李从业所谓的“分封”是什么,但片刻后,所有的人都反应过来。
无不是一副惊愕状!
在众人的惊愕中,叶适之注意到那个刚才走来的公子,虽然看似惊讶,但他的眼神却与其他人截然不同――他似乎并不吃惊。
“自古以来,就有朝廷将鞭长不及的地方分封诸侯为国家藩篱之惯例,不说其它,就是云南,若是没有沐国公世代坐镇,那云南又岂会并入我大明……”
“妙哉!妙哉!”
叶适之也跟着称赞道。
“古往今来,除周朝、汉朝以及晋朝之外,再无分封之说,皆是因为诸臣认为分封容易引割据内乱,致使手足相残,伤及国家之根本。若分封于化外之地则无此虑,……”
称赞之余,叶适之看着着众人说道。“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筚路蓝蒌以处草莽,跋涉山林以事天子,唯是桃弧棘矢以共王事”
这是《史记.楚世家》楚国的记载,然后说道。
“若是没有周王封楚熊于江南,又岂会有今天湖广江南的繁华?”
“明达说得不错。”
李从业是绝不会让其它人来抢他的风头的。
“如果当年成祖下西洋时,能够分藩王于南洋,甲申天变之时,各藩自会兴王师入中原,扶我大明帝室,如此……”
“尔等所想不过只是异想天开罢了!”
吴从龙没料到他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把头一盆凉水当头给他浇了下来,浇这盆凉水的不是其它人,正是朱明忠,从他们谈论着所谓的“分封”时,他知道他们会说什么,于是立即反驳道。
“此议断不可行,藩何罪而流万里,单就是一个桂王,尔等尚有些议,若是将我大明宗藩皆遣于南洋那种瘴疠之地,今上苛刻宗藩之名恐怕也就坐实了,如此,罪君之事,谁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