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苏克萨哈,在四位辅政大臣中,也就是苏克萨哈与索尼还算是“盟友”。
“苏相像刚打一更就来,现在过了二更了。”
宁完我随后便不再说话,带着戈什哈和家奴离开了,他边走边在心里寻思道。
“明天准定有什么惊人大事!”
明天会有什么惊人的大事,宁完我并不知道,但是他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明天必定会有大事发生,要不然,索尼不会和苏克萨哈商量那么长时间。
只是他们到底在商量着什么?
尽管感觉自己被排斥在外,但宁完我也知道,有辅政大臣在,议政大臣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罢了,毕竟现在议政大臣会议,已经完全为辅政大臣把持。可是,在这个时候,做聋子的耳朵,总好过做别人手中的刀,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不参与的为好。
无知就是福啊。
尽管心里这般寻思着,可是宁完我的心里,却依然好奇不已。这一夜,宁完我睡不着,而在行宫之中的应承皇帝——尽管年号需要等年后才颁布,但是玄烨的年号已经定下了“应承”,取自于“应承天命”的意思,或许,正如其曾祖努尔哈赤当年取“天命”为年号一般,也许是因为心虚,所以才会取下了这个年号。
不过,此时自许“应承天命”的玄烨,整个人却显得忐忑不安,以至于根本无法安睡,对于不过十岁的玄烨来说,是不是应承天命,他并不清楚,但是做为大清的皇帝,他却知道,自己正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当年大清入关,多尔衮领兵入关,所立功勋足以自立,若非是太皇太后一力相保,如此不世之功,多尔衮焉能不称帝?得天之佑,多尔衮突然坠马而死,若其不死,只恐先帝帝位亦是难保!”
“今日,大明内乱在即,旗中上下无不祈盼挥师入关,再主中原,入关之时,是何人领兵?何人统帅?官佐又是出于何人委任?”
“如此盖世之功?又如何赏之?”
“只能以天下安之!”
一句句一言言,就像是警言似的在玄烨的脑海中回荡着,初听这些话时,他曾惊起加以训斥,但每次回宫细细品味一番,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也知道其中的种种可能,也正因如此,自从那日与王化行那里回来之后,这句话,总是不时的于他的心底浮现。
这些话看似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却同样也在告诉他一个事实。
他这个皇帝随时都有可能变成聋子的耳朵。
手中握着茶杯,心神不定的玄烨坐在那里,神情显得极为凝重,他的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在那里翻滚着,偶然间,他的手指甚至在不由的轻颤,时而却又是在那叹息。
作为聋子的耳朵,他根本就不可能左右朝廷的事务,甚至当他们拿他当成小孩儿对待的时候,他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朕是大清国的皇帝。他们都是奴才,他们怎么能够对待自己的主子?
当然,这些念头他也就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这些话他说不出来,同样也不敢说出来,他很清楚,如果说出来的话会是什么下场。
“把我那支线膛铳拿来!”
突然,玄烨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大声喊道,片刻后,一支做工精美的火铳被太监拿到了他的面前,这支火铳是布商李大商进贡的。从得到这支火铳之后,他便喜欢上了这个火器。
“明珠,你看这线铳,隔百丈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般……”
端着手中的线膛铳,玄烨一边瞄准,一边自言自语道。
他曾经用这支火铳打过靶,它的精度绝对不是普通的火铳所能相比的。
“若是……”
话声微微一顿,玄烨看着手中这支火铳,然后又颇为感叹的说道。
“如果我大清八旗皆用线铳,又岂还惧怕明军火器?”
又一次,他不禁感叹着大清国何明军的之间差距。最大的差距就是他手中的火器,相比于大清,明军的火气不仅多,而且更为先进。
“皇上,奴才听李兄说过,这线铳每造一支费银可造三支普通火铳,所以,即便是在明军之中,也是极为稀罕的东西,不过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使用这种火铳。于内地,也就是一些人拿其打猎,寻常兵士那能用得起这个,甚至就连它用的铅子外,都要粘上一层皮子才行,寻常兵卒自然是用不起的。”
明珠鞠着腰答话的时候,玄烨将手中的火铳一放,然后说道。
“这朕又岂不知道,这线铳总不是可取的东西,别的不说,就是装弹时候都要用小木槌凿铁棍,如此繁琐,绝非军中所能用。”
即便是如此。仍不妨碍她对这种火枪的喜爱。甚至在玄晔看来,如果大清国能够有足够多的火铳和红夷大炮,也许大清国根本就不可能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
很多时候,人们总是愿意给自己寻找一些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失败,并且愿意相信这个理由。
即便是直到现在对于学业来说,他从来不认为大清国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是因为被汉人的奴役,在他看来,大清国之所以落到今天,完全是因为汉人的火器更为先进,甚至,在有一些人看来。大明之所以咸鱼翻身了。是因为当年他们杀的人太少了。
“你说。那个人为什么能够照出这样的火器来?”
又一次玄烨有些不解的问道。他口中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那位淮王。
“难道说汉人真的比我们满洲人更聪明吗?”
玄夜的眉头紧锁,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太自信。以至于最后甚至有些忐忐不安的说道,
“还是说他们比我们读的书更多。可是书里头从来没有写过这些东西呀?他们怎么就能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