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他的想法是“借刀杀人”,让朱明忠领兵西讨,可却没想到李子渊却主动毛遂自荐。
“楚王忠心可嘉,不过楚王可知,若是西讨,清虏穷途末路之下,必定会背水一战的。”
朱由榔直接出言提醒道。
皇上的提醒,让李子渊在心里一笑,他不慌不忙地答道。
“虽是穷途末路,难免有狗急跳墙之术,可是于清虏,臣亦已经有把握应对,若是得皇上恩许特旨。臣保证两年内,西虏可除,天下可平。”
最后这句话,让朱由榔不自觉浮起了笑容,惊喜的问道。
“两年,楚王说两年可平清虏?”
朱由榔急急的问道。
“你想要什么特旨?”
“臣不敢说,毕竟此事牵涉甚大,非皇上特旨,臣不敢说。”
听他这一说,朱由榔立即惊诧的看着他,他想要说什么?
“朕赦你无罪!”
“皇上,臣以为,若平清虏,可行釜底抽薪之计!”
“釜底抽薪之计?”
疑惑的看着李子渊,朱由榔不解的问道。
“不知楚王此计是为如何?”
“招降洪承畴!”
招降洪承畴!
幸亏这是单独的诏见,若是在朝堂上,有人说出这句话来,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毕竟,那洪承畴是天字第一号汉奸,大明差点为清虏所灭,正是因为此贼,更何况,这些年永历也是被他赶的东奔西跑,终日不得安生,提及此人自然也是满腹恨意。
“招降洪承畴,此贼实为我大明之仇敌,不杀其,焉能泄天下臣民之恨。楚王休得再提此事!”
对朱由榔的反应,李子渊早就已经想到,他继续说道。
“皇上目下西南洪承畴麾下兵马不下三十万,若能招降其,不但能令西南片刻得复正统,更驱使其精锐,令其于阵前戴罪立功,西讨清虏!若是其稍差池,可斩其首,以慰天下!”
一样的借刀杀人!
只不过是换了个对象。朱由榔并没的才戳穿这一点,甚至他之前的那副怒形于色的模样,也不过只是装模作样。
早在离开万年之前,他就已经与心腹大臣商定——招降洪承畴。只不过按他们的想法,招降洪承畴之后,会借故杀其,然后再收其兵马,委派可以信用的良将统帅其兵马,如此一来,朝廷便可掌握数十万人马。从此之后,亦不需要再畏惧手握强兵的地方强藩。
“楚王所说,朕,朕也是知道的,可,可……”
摇着头,朱由榔泄气道。
“朝廷亦有朝廷的难处。”
“是!投鼠忌器,臣亦明白。只是臣以为,目下最紧要的是荡清清虏,收复西南,洪贼虽是罪孽深重,可是其却把持西南诸省,若是其能献城纳降,非但可以让天下百姓少遭兵火之苦,而且朝廷亦可委任官员,属理地方,解西南百姓之困顿,如此天下既可安定。所以,臣才所请先纳其降,一力担天下人指责,如此朝廷与皇上才能置身事外!”
朱由榔这时不禁有些动容了,李子渊这是在告诉他,其愿意承担招降洪承畴的骂声,而招降西南之后的利益尽归朝廷,“委任官员,属理地方,解西南百姓之困顿,”,其实就是在说,如此朝廷可以得到西南数省。
若是如此,这朝廷那里会像现在这般,只能仰强藩鼻吸,于是朱由榔立即连声称赞道。
“好!好!你能这样存心,才真是顾大局的人。朝廷自然很为难,不过也不会为难如此。若是你招降洪承畴,群臣指责的时候,朕自然是会为你说话的。”
朱由榔当然不会是“白白说话”,他只是借着“说话”施恩于李子渊,更是施恩于洪承畴麾下官佐,尤其是其军中将领,进而招其军中将领为已用,待到时机成熟时,再派遣良将统管洪承畴麾下的兵马,朝廷自此之后,便可高枕无忧,尤其是李子渊主动提到其愿意领兵西讨的时候,更是让朱由榔深信,待到其挥师西讨时,这京师和北直隶,自然也就重归朝廷了。
李子渊,果然不愧是忠臣!
也许是因为心情激荡,可能也是一直强撑着身体,朱由榔不由的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在他咳嗽时,李子渊打量了一下皇上,从面圣以来,他就发现皇帝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心底不由暗自疑惑道。
“皇上的身子,还行吧……”
恰在这时,他听到皇上一边咳一边的说道。
“楚王,你,咳……你很好,朕,朕便以你为,为征虏大将军,为我大明扫荡虏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