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价!
永历十六年夏末的京师,那原本因为明军收复京师而滑落的粮价就像是坐上了串天猴似的,每天早一个价,中一个价,晚上又是一个价。即便是一石阵米于城中更是卖到了4两的高价,而城中的百姓无不是苦于粮价高涨。
自永乐皇帝迁都京师之后,这京师就依赖江南漕粮,当初满清入关的时候,之所以没撑多长时间便挥师南下,究其根源正是因为京中无粮,非但寻常百姓挨饿,就是八旗兵也是眼瞧着就要断粮。
而对于楚军而言,自从洛阳的粮仓被焚之后,这军粮的供给顿时紧张起来,虽说在旗庄中查没了不少粮食,可因为秋粮未收,即便是旗庄之中也没有多少存粮,相比于收缴的十几万石粮食,这京城之中除了二十万楚军之外,还有几十万京师百姓的嘴需要填饱。相比之下,那查没的粮食不过只是杯水车薪。
军中无粮,兵士必乱,城中无粮,百姓必反!
对于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问题是——城中无粮!为何无粮,是因为江南的漕粮早已经断绝,而北方征粮又不足以满足需求。这粮食供不上来,自然也就无粮可派了。
粮食为何不来?
“他姓朱的当真是好毒的心思!”
在得知朱明忠又一次拒见使者后,李子渊厉声嚷道。
“当初是他姓朱的鼓动着孤北伐,现在孤北伐成功了,现在他倒好,一下子断了孤的粮路,难道他就不怕天下人的指责吗?”
也难怪李子渊会这么气急败坏,这一段时间,他成日头痛着粮食,唯一的希望就是把粮食从湖广经大运河运往京师,可是大运河在淮藩的控制下,武昌的粮食想要从大运河过,没有淮藩的准许,别说是过河就是连运粮的漕船都没办法解决。可是他的要求却被淮藩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大王,淮藩不是不让我们用运河,他们的说法是没船运,现在的船都已经被征发了,所以……”
“这是借口!”
李子渊立即大声喝斥道。
“江北怎么可能没船!他们北伐用的是海船!”
“确实有船!”
点点头,倒也没有为对方解释,而是直接说道。
“虽然众所周知,淮藩北伐根本就不需要运用漕船,可是天下人却不知道,他们只看到淮藩经海路北伐,只看到淮藩现在用船,而且淮王不也口口声声说着,最多三个月,就能抽出船来运粮吗?”
“三个月!”
气急败坏的李子渊立即吼道。
“三个月后,到时候秋粮就已经入库了,孤那里还要从什么武昌运粮!”
李子渊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现在京城的人口相比过去已经少了几十万人,凭着北直隶与山西的粮食,勉强可以维持城中的粮食需求,尽管仍有不足,可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卡着脖子。
现在被卡住的不仅仅是脖子,甚至还有他的民心、他的军心,没有粮食军心会乱,会散,而朱明忠正好一招打在他的命门上,至少到秋收之前,在秋粮运入京师之前,京城的就会因为无粮,而陷入混乱之中。
“一石四两,他打的好主意!等到这粮价涨到十两、二十两的时候,这城中的百姓到时候,就只有易子而食这一条路了!”
“大王,不会如此的,这几天,城中不是已经有人传着,若是京中百姓有意往辽东者,非但可以发给往辽东的路费、口粮,而且到了地方还会给安家费,留城者可给他们房子,愿意种地的,可以发给土地,总之,一句话,他们就是在招人。”
“可不就是如此,因为辽东无人,所以他才断京城的粮,然后把京城的人往辽东骗!”
什么是处心积虑,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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