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巨额的银元券,要求兑换,银行无法立即兑换的话,就很有可能造成连锁反应,在这个信息沟通不便的时代,任何谣言都有可能摧毁江淮银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誉,进而摧毁银元券,一但银元券的信用被摧毁,江北的经济也势必将遭受重创。
“大王,这是必然将会发生的事情,我们在南京、在杭州、在福州、在武昌、在广州等等许多地方都开设有分行,这些银行的存在,使得我们可以吸纳当时的资金,让我们的银元券为当地百姓所接纳,在繁荣当地经济的同时,我们获得的利益也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当地的掌权者也是我们的对竞争对手,在我离开清河的时候,新的闽王已经下令设立江南银行,在武昌尽管没有设立银行,但是早在去年,他们就已经印制了银两券,为了打败竞争对手,他们自然会采用一切手段,把我们挤出当地的市场,从而让自己的纸币占据市场,大王,这是不可避免的!”
或许,这正是明朝的官员学者与满清官员学者最大的不同,与满清用五十年才开设第一家银行不同,无论是南京也好、武昌也罢,甚至就是南昌、广州,在看到江淮银行在当地的经营所获得的丰厚利润后,都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他们不会永远坐视钱利尽归江淮,当地的银行、银元以及银元券很快就会出现在市场上,这只是时间问题。
“这不是最根本原因!”
摇摇头,眉头紧锁的朱明忠说道,
“金融上的竞争对手,孤并不担心,真正让人担心的是政治上的对手,总有一天,我们会和他们发生政治上的冲突,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势必会借助一切手段来打压我们,其中自然也包括经济上的进攻,借助挤兑打击江淮券的信用,是其必然的选择!”
史密斯的提醒,让朱明忠看到了自身的软肋之后,凭着从历史上学到的一些金融知识,或者基于对晚清以及解放前民办银行、钱庄时有发生的挤兑现象。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应对这个问题吗?”
“提高异地银行的准备金!”
史密斯这才道出他的来意。
“为了避免大规模的挤兑,我的想法是将南京、武昌等地的银行准备金从100万两提高至300万两,甚至可以是500万两,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挤兑,但是仅仅只依靠银行自身的力量很难做到,所以,我希望大王能够同意将缴获的白银存入银行,然后……”
“你这一招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朱明忠几乎是不假思索拒绝道。
“估且不说其它,这么银子放到外地,本身就有欠考虑,一但我们和他们发生冲突,这笔银子很有可能就会被他们劫走,而且,我们存五百万,他们可以取六百万,那怕是有十万两兑不出来,我们的信用也就完蛋了,人们不会问你是否已经兑换了500万两,只在乎没有兑换的几万两!”
在晚清至解放前的银行史上,被类似的挤兑拖垮的银行又岂止一家,一但发生挤兑,只有极少数的银行有够应对,但是还有一些银行,他们根本不需要担心挤兑,而百姓更是压根就不担心他们会付不出银子,因为百姓知道他们的银子非常多!
“想要阻止他们不去挤兑,没有任何可能,现在,他们或许还没有意识我们金融软肋,但是很快,他们就会认识到这一点,到时候,再去阻止他们就已经晚了,或者说,想要准备好银子应对挤兑,也没有任何可能,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大王的解释,让史密斯明白了自己的误区,即便是准备的再充足,也不可能阻挡别人去尝试。
“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去尝试,这是不可避免的,防贼?不可能日防夜防,想要阻止他们挤兑,必须要从根本上打消他们的这个念头……”
在房间内迈着步子,朱明忠的眉头紧蹙,心底无数个念头冒了出来,突然,他的眼前一亮,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历史上就有着类似的法子可以用上一用。
“嗯,孤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上一试!”
说完这句话,朱明忠便抬头问道。
“你从海州来的时候,“齐国”号服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