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南京城中,什么最多,怕就是公爵候府了,毕竟这里曾是大明的南都,而当年满清入南京时,这南都的勋臣之后先是跪降迎敌,后又被满清逐出其世代经营的府邸,如今,这些府邸大都便宜了郑军诸将,而世子府变是景致最美的几处国公府中的陕国公府。
当年在这座森森国公府,世代陕国公与这南京城中的显贵们乘龙舟荡于湖内,赏景看戏,饮酒作乐好不快乐。而今时这曾经的国公府却已经换了主人,成为了世子府,这曾荒废一时的府中的景致,经过两年的修整之后,已经重现了昨日的富丽堂皇。
微风袭袭,置身于凉亭之中郑经看着远处湖对岸的花丛,平日里他最喜于这园中游走,只不过身为世子,他自然不能像旧时的陕国公一样乘龙舟荡于湖内,赏景看戏成日饮酒作乐,若是他当真那么做了,恐怕这世子也就当到头了……
“哎,非是吾欲陷二弟与不孝,而是忧心国事,方才如此啊!”
想到二弟这会可能遭受的训斥,郑经不由的长叹道。
“但愿二弟能劝说父王不至于酿成大祸。”
立于世子身侧的冯锡范,听着世子的自言自语,却是连忙把头垂下去,有些话不是他这个外人能说的。
恰在这时,有侍卫通传,大王请世子入府。
待到郑经急匆匆赶到王府的时候,沿着那步廊往郑成功的书房走去时,却听着不远处传来娇语。
“四公子,您慢些……”
听着那娇酥的话声,郑经的心魂不由一荡,朝着那边花丛看去的时候,那心头不由的猛然一跳,只那那花丛中的女子恰似仙子一般,微勾的凤眼,细长的月型眉,风情万种的丰唇,描绘出美人的形貌,尤其是那随着其动作而起伏不定的胸怀,更是让郑经只觉一阵口干舌燥,那花中的女子似乎看到有人在看她,便抬头朝视线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看自己的人是何人时,那女子俏颜微红,却又冲其抛去一个媚眼。
咽了下口水,郑经强自把眼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她是四弟郑睿之乳母陈氏,当然能成为乳母,自然是凭藉著其傲人有胸怀,当然更为难得的是她的相貌妖娆,从第一次看到她,郑经就被其所吸引。
作为女人的陈氏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在她觉察到郑经投来的视线时,出于漂亮女人的敏感,她自然知道那火辣辣的视线里藏的是什么。两年前,在郑成功北伐时,郑经留守思明州,也就是那个时候,她刻意的打扮一番,稍微作勾引,两人便一拍即合,从此就有了肌肤之亲。
之后两人就一直保持亲密的肉体关系,在思明州的时候,郑经更是时常与其缠绵,若不是北伐胜利以及郑成功招其来南京的消息传来,恐怕两人很快就会如胶似漆地过著有如夫妻般的生活了。
到了南京之后,因为在父王身边,郑经自然不敢再放肆,可即便是如此,每每他总是会想起陈氏那诱人心魂的躯体,当然还有床上的妖娆以及那酥麻的话语,每每如此,对自己的妻子反倒是越发的冷淡起来。
可因为父王的关系,郑经虽是心急难耐,但是却不敢越雷池半步,毕竟,心知父亲秉性的郑经很清楚,一但父王知道他与陈氏之间的事情,必定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别说是世子之位了,甚至就连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现在看到陈氏,郑经自然又想到了当初两的缠绕,那酥麻的话语似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可他也只是狠狠的看了一眼陈氏,看着她那娇媚的身段,尽管心里滚烫非常,却也只能收回眼神,朝着父亲的书房走去。
一会儿,郑经急匆匆地走进郑成功的书房。见郑成功板起面孔坐在那,而二弟就跪于一旁,桌上摊着那张《阴报》,郑经立时暗叫着不妙,原本他还想辩解一二,可是父亲多年的积威,却让郑经顿时胆怯起来,尤其是被郑成功一阵逼视之后,就连那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抖着,嗓子似乎也不顺畅了。
“父、父子王,您,您叫我有,有啥事?”
看到儿子这副神态,甚至都不需要他再询问,郑成功也已经完全明白了,老二没有冤枉他,这小子既然有胆子做,难道就没有胆量去接受这样的后果吗?见到其这副胆怯的模样,郑成功顿时更是不满,他平素最厌恶的正是这样怯懦之人。
先前的不满,加之此时郑经怯懦的表现让郑成功顿时怒火冲天,用力一拍桌面,大声吼道。
“这……便是你做的好事!”
说罢,手一抹,那张报纸被推出桌面,直落到郑经的脚跟。郑经低头一望,正是他交给二弟的报纸。他的脸立即也就黑了,余光瞧见跪于一旁的二弟时,心里顿时便是一阵不满。
这小子,成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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