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右舷一艘艘赶缯船顺着风势赶到了战场上,而且还有数十艘纵火船,那些纵火船上,划着桨的清军不断的划着船桨,逆着风势的右舷处水兵们的视线被烟雾所遮挡,而清军的纵火船则借着烟雾的掩护,朝着舰队逼近。
突然,海面上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的在前方不远处响起,那猛烈的冲击波甚至把阎复冲倒下去,那是“庐州号”,它的船身被纵火船引爆了,燃烧着正在缓缓的沉入大海之中。
“纵火船!”
在阎复摸索着站起来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大声惊喊着,他吃力地离开炮位。他伤得并不重,只是纵火船爆炸形成的冲击波的震荡。
而船艏处这会也变了形——一艘纵火船在它的船艏前方爆炸了,尽管没有造成致命的损伤,但是爆炸却仍然带来了伤害,一号炮被炸飞了,爆炸杀死了它炮组的几名成员,打碎了它的炮长的脑袋,破碎的碎块四处飞溅,甚至击伤了远在主桅处的人,阎复同样也受伤了,他的手臂上扎了一块木片,血不断的流淌着。
“纵火船!纵火船!”
水兵目光呆滞的紧紧盯着海上的纵火船——其实只能隐约的看到船影,烟雾遮挡了它们,而水兵们在不停地重复着,以至于所有人都变得有些恐惧,因为纵火船的速度很快,而且很小,尽管不堪一击,但是却不容易击中。
“手榴弹、手榴弹……”
看着烟雾中小小的船影,阎复完全苏醒过来,他大声喊道。
“快,拿手榴弹炸他们,用火铳,用火铳……”
阎复的嗓音就像不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的。
在他的惊喊声中,那些火铳兵立即的回过神来,他们排成队站在舷边朝着烟雾中的船影开火,相比于火炮,火铳的火力更密集,而且瞄准更灵活,随着一阵阵铳声,那烟雾中的纵火船上不时的传来惨叫,速度也慢了下来。
在一艘纵火船冲出烟雾的时候,甲板上几十名火铳兵,更是纷纷朝着船上开火,在桨手不断被打死之后,它的速度慢了下来,在距离还有几十丈的时候,阎复大声喊道。
“手榴弹,手榴弹准备,听我的命令……”
站在舷边,阎复的眼睛盯着纵火船,他的右手握着手榴弹,手榴弹下方的瓷珠在那里摇摆着,几十个炮手都和他一样,似弯弓似的握着手榴弹。
慢慢的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船越来越近了,终于在距离只有十几丈远的时候,在那些清军的桨手纷纷自以为得手时,纷纷准备跳下海的时候,阎复大吼道。
“拉火……”
在拉下拉火绳的时候,阎复并没有扔出手榴弹,而是大声喊道。
“1、2、3……投弹!”
几十枚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朝着十几丈外的纵火船上飞去,尽管其中的大半手榴弹都落空了,但是仍然有半数的手榴弹扔到船上,在落到船上的瞬间,立即发生了爆炸,手榴弹的爆炸立即引爆了船上的火药桶。
瞬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那艘原本直接朝着船逼来的纵火船立即被爆炸的烟云所吞噬,甚至瞬间便沉入了海底不见了踪影,而刚刚跳下水的清军更是被炸死在水中。
在击沉一艘纵火船后,阎复立即长松了口气,他同时大声喊道。
“就是这么干的!炮手、别他么的愣着,瞄准,瞄准,瞄准那些纵火船……”
在最初的混乱之后,右舷的炮手立即纷纷操作火炮瞄准烟雾中的船影,尽管因为纵火船太小,所以炮击的准头不高,但是因为纵火船大都是单薄的舢板,根本就不堪一击,一但命中那船身就会被打的粉碎,然后迅速沉入大海。
不过尽管如此,仍然不断的有纵火船成功得手,那些赶缯船放出了上百艘纵火船,尽管尺寸不大,但是却仍然给舰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在海面上这上百艘十几人或二十几人划动的纵火船,就像是一条条灵活的鲨鱼似的,时刻威胁着舰队中的每一艘战船。
尽管,每当他们靠近的时候,都会遭受火铳手以及火炮的毁灭性的打击,但是他们仍然试图抓住机会撞上前方的军舰,引爆火药桶将其炸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