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不满。
“父王待人虽谈不上持之以宽,可是对朱明忠此人实在是太过宽纵了!”
摇头感叹着,郑经又说道。
“成功成仁,现在时人只知他朱成仁,又岂知若无父王,又岂有今天大明的中兴!父王若是对其再似这般宽纵,只恐怕……”
眉头紧锁,郑经的目中带着与其年龄不符的忧虑,他看着远处时,神情越发显得凝重。
朱明忠、朱明忠……
他从未曾考虑过此人是忠是奸,其实这根本就所无谓,就像张煌言一般,他朱明忠虽说出自父王麾下,但其绝不是父王的亲信,这才是最关键的!
“世子,属下倒是听说一件事!”
见世子有了兴致,冯锡范才继续说道。
“属下听说,那朱明忠以江淮经略衙署的名义上书王爷,称欲对仕清伪官加以清算,从而明正典刑,令天下人不敢再为为清虏效力,不敢再为汉奸!”
提及此事时,冯锡范的脸上带着喜色,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自取灭亡。
“哦!”
冯锡范的话,让郑经的眉头猛然一跳,然后看着他急声问道。
“此事当真?”
“回世子,若是不错的话,现在王爷他们肯定正在讨论此事!”
“好!”
郑经一听,立即吐出一个字来。
“若是他姓朱的,当真提出此议,到时候本殿定会支持他,此等好事,我等又岂能反对!”
别说郑经不会反对,就是王府的官员之中,同样也是无人反对,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一件好事——对王爷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
“大将军,以下官看来,此议甚好,甚好,非但抄没伪吏家产,可以用于充实军需,而且又能威慑屑小,令其不敢再像过去一般肆无忌惮为满清效力,助纣为虐!”
抄家!
这是好事!
尤其是对于那些出身闽省的府中官员来说,他们与江南士林本就没有太多的瓜葛,甚至可以说,江南士林本就瞧不起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提出对江南事清官员家产动手的建议,自然不会有人反对。
非但不会反对,他们中的一些人,反倒觉得是件好事,尽管表面上抄家可以解决二十余万大军的军需,但他们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作为提出者的朱明忠,必定尽落骂名!
对于南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非但可解决军需用度,如此一来,正像成仁所言,不需一兵一卒,既可瓦解清虏于北方各省统治,南直隶、江西以及浙江本就是文教重地,出仕官员岂止万人,他们或是于京中,或是于地方,凭此一招,即可令其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事亲至孝者,必定弃官返乡,而留任者恰正是不忠不孝之铁杆汉奸,如此铁杆汉奸者,纵是没其家产,流其家人又有何妨?”
即便是王忠孝面对这件事中所带来的利益,一时间也无法找出拒绝的理由,他非常清楚,这件事对王爷的益处。自夺下南京之后,王爷的声望一直为江北所压制,也正因如此,而江南士林人心又大都为张煌言所用,朱明忠的建议对于王爷来说,非但没有任何损害,反倒有利于王爷,如此一来,王忠孝又岂会拒绝。
“此议一出!只恐怕天下士民之心离乱徒生啊!”
相比于王忠孝等人的赞同,郑成功又一次看着那份公函,这份公函是朱明忠的呈请,在接到这份公函的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看错了,毕竟但凡稍有理智者,都知道,作为这一建议提出者的朱明忠,从而非但不可能获得丝毫利益,甚至可能从此为士林所唾弃!
甚至可能尽失民心!
何谓民心?
民心从来都不是老百姓的心思,而是士林的心思,毕竟对于也许终生都不会离开村子的老百姓来说,他们更相信那些读书人话语,这人心之所以在大明,正是因为读书人心在大明。
而现在,朱明忠这一招,尽管有邀好遗老之嫌,但却得罪了另一群人——数万出仕满清以及赴满清科考的士子。
“废除其功名,勒令其退还取清虏功名后积免的钱粮,再加上了流徒仕清官员的家人,没其家产,成仁……”
眉头微略一皱,郑成功满腹疑惑的说道。
“到底为何行此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