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果酱的曹襄擦擦手,刚才云琅处理那些大肚婆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看着。
“你是说大肚婆?”
“是啊,谁家有你家的大肚婆多!”
“你错了,妇人敢生孩子,就说明云氏目前的产业都非常的健康。
这跟野兽产子是一个道理,没有到食物足够多的地方,它们是不会产子的。
放到国家层面也是如此,只有国泰民安的时候,国家的人口才会急剧的增长,指望兵荒马乱的时候增加人口那是在做梦。
这件事眼光要放长远。
这些仆妇们在相对舒适的环境下产子,孩子的身体就相对要好,又因为她们都是成年人,孩子就不容易夭折。
长大几年后,在云氏又要开始读书,有出息的可以去做官,可以去做学问,没出息的孩子可以留在家里当管事,等这一代孩子成长起来之后,云氏满门无白丁!
会干活的读书人,我就问你谁家有?
就你们弄得那些异族奴隶岂能跟我云氏仆从相媲美。”
曹襄冷笑道:“我家足够大,曹氏族人都培育不过来呢,哪有功夫理睬仆役之子!“
云琅吧嗒一下嘴巴朝志得意满的曹襄挑挑大拇指,这真的是没话说了。
天赋如此,岂是云氏这种小家族能比拟的。
阿娇的生活模式其实与云氏仆妇别无二致。
刘彻说不来,就不来了,这非常的残忍,尤其是对阿娇来说更是如此。
刘彻对除过政事,江山之外的事情都是浅尝即可,云琅从来没有想到刘彻在对待阿娇的时候,跟对待一颗西瓜一模一样。
还以为走进长门宫后,会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进了门,才发现这里阳光依旧,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美丽的宫女正在莲塘里撑着大木盆采莲蓬,一个格外漂亮的宫女还在大声的唱“美人卷珠帘,独坐蹙额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阿娇就坐在莲塘边上的长廊里,笑眯眯的听着宫女唱歌,自己还不断地用手打着节拍,看不出半点悲伤地意思。
云琅曹襄背着两个装满金锭的口袋来到长廊给阿娇见礼。
阿娇撇撇嘴道:“还以为我失宠了,就没人登门呢。”
大长秋无奈的道:“贵人,这失宠二字岂能是您能说的?”
阿娇大笑道:“失宠就失宠,没胆子承认才丢人呢,你们两来的正好,我们又可以打牌了。”
说完话就率先去了打牌的地方。
云琅曹襄看了许久,发现阿娇好像是真的很开心,没有忧伤的意思,就一起把目光盯在大长秋的脸上。
大长秋摊开手无辜的道:“就是如你们所见的模样,贵人很开心,并无一丝悲伤。”
阿娇打牌打得非常投入,又是一个情场失意的人,所以,云琅跟曹襄两个输的落花流水,不到日落,两口袋金锭就输的一个不剩。
见阿娇展开双臂聚拢好大一堆金锭笑口常开的模样,不论是云琅,还是曹襄都觉得今天输钱输的很值。
怨妇门前是非多,尽管阿娇并不幽怨,云琅跟曹襄也不能多加停留。
在阿娇“下次多带点金锭来的”的殷切嘱托声中,离开了长门宫。
“她为什么不伤心?哪怕是假装,也要假装的像一点啊,不能笑成这个样子吧?”曹襄百思不得其解。
云琅皱眉想了一会不确定的道:“这会不会是阿娇贵人新的夺宠法门?”
“嘶……”曹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看啊,阿娇贵人如今根本就用不着依靠陛下生活,她长门宫一年的产出,不比内府监的收息少多少。
你别忘了,内府监的收息要供应偌大的皇宫,她长门宫的产出完全是她一个人的财富。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阿娇贵人是不是在针对陛下性格上的缺点,发起新的皇帝争夺战?”
曹襄左右看看见四处无人,这才小声道:“你说我舅舅是那种你对他好,他就不把你当人看,你越是疏远他,他就越想靠近的那种贱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