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松手,你岂不是要打我,你觉得我是那种蠢货,送上门给人打的?”
她话音一落,又狠狠地一用力,将胡姑娘顺势一带,让其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扑过去,狠狠地砸到了桌子上,碟子什么的应声而落,清脆的哗哗声响让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岳柠歌将胡姑娘的手扣在其身后:“怎么,还要放狠话吗?”
她的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众人都屏住了呼吸,连一点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你放开我!木宁!”胡姑娘叫嚣道,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更是暴怒。
岳柠歌问:“你还闹不闹了?”
胡姑娘看着那么多人,只觉得面子上搁不住,但那双滴溜溜的小眼睛一转,却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不闹了。”
岳柠歌十分满意地松开手,并没有往后退,她一双冷眸看着胡姑娘,如果对方敢有任何异动,她一定不会留手。
胡姑娘怯怯地退到了一边,岳柠歌微微一笑:“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胡姑娘没有说话,岳柠歌转身便走出了膳厅。
胡姑娘盯着她的背影,就像要将那瘦削的背影盯出两个窟窿来似得。
“何秋!”胡姑娘眼见着岳柠歌的身影消失掉之后,才道,“你过来。”
既然明着惩治不了她,那就来阴的。
何秋被叫到,只觉得头顶一片漆黑,她头皮发麻:“胡姑娘,有何吩咐?”
“你一会儿要……”
胡姑娘的声音由大变小,可落在何秋的耳中却如雷击一样,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胡姑娘:“这,这不好吧?”
胡姑娘厉声呵斥道:“有什么不好的!她以为她在梓潼镇上船就真的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吗?我偏偏不如她的意,我要将她踢下去!”
她从小大到都被人捧在掌心里面,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
要不是因为眼光太毒辣,也不至于这把年纪还嫁不出去,这厢若不是没法子了,她才不会上这条船。
不过又想想,万一不小心被天子看中,到时候呼风唤雨又未尝不好。
她既然打定了注意,那就要扫清一切道路。
在这条船上的人,不和她合作,那就是和她对立的,但凡对立,只有一条路走。
胡姑娘的眼底露出深深的怨毒,她必须得走这一步。
岳柠歌回到房间,吃饱喝足之后,自然是想要睡觉,她才刚刚躺在温暖的被褥之中,门就被人敲响。
“姑娘,胡管事请你过去一趟。”
门外是张妈的声音。
说什么来伺候她的,结果她吃残羹冷炙的时候,这个张妈又在哪儿?
现在好了,有人去打小报告了,这个人就凭空冒出来了。
岳柠歌翻了个身,门外的敲门声却还是不停歇:“姑娘,姑娘不应门,我可就进来了。”
这门,也没个门栓。
岳柠歌郁闷地坐起来,定定地看着张妈推门进来。
张妈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岳柠歌坐在床上,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不由得毛骨悚然,她的心忍不住颤了颤:“姑娘?”
“怎么了?”
直到岳柠歌开了口,发出音节来,张妈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张妈道:“没事,劳烦姑娘起身,随我去见胡管事。”
岳柠歌并不多问,反而从容地掀开被子起身,她本就是和衣而睡,理了理衣裳之后便随着张妈走出去。
来到胡管事的房间,果不其然,胡姑娘已经在哪儿杵着了。
那模样,更是蛮横。
“是她!就是她!”胡姑娘叫嚣着,“叔叔,就是她!”
岳柠歌挑眉,差点没有在内心唱起一首歌来——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
胡姑娘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搁下:“叔叔,就是她不分尊卑,不守规矩。”
“我怎么不分尊卑,不守规矩了?”岳柠歌冷冷地笑了起来,“难道说,抢了你一碗红烧肉,就是不分尊卑,不守规矩了?”
“这只是小事!”胡姑娘的眼底闪出一丝得意,“我来问你,你今日可是在房中和何秋闲话家常?”
“是。”
“那不就结了!”胡姑娘冷冷地扫了一眼岳柠歌,最后又对胡管事道:“这个女人,不贞不洁,若是被主子送到了皇宫,有过无功!”
岳柠歌十分诧异胡姑娘的想象能力,她就只是和何秋闲聊了一些事,而且基本上是胡诌的,怎么就不贞不洁了?
“敏敏,此事非同小可,不可妄言。”胡管事冷冷地呵斥道,眼底却渐渐露出怀疑来。
胡姑娘道:“我有人证!”